温墨说了谎,他走的那天正是唐奕潼发成绩的那天。
左沉时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不过挚友要走,他总是要送送的,临行前,左沉时特意把唐奕潼的成绩告诉给了他,五百五十三分。
根据二人的经验来看,帝都外国语学院稳了。
“你赶紧回去吧,阳阳还在家等你呢!”
温墨摆了摆手,他不喜欢离别的场面,这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唐奕潼真实离开时间的原因。
离别总归是一件难过的事情,毕竟能不能见面,什么时候能见面。大家谁都不知道。
“阳阳被我送杨家去了,我送你上车,行李沉,你别累着。”
左沉时与温墨同样性格含蓄,舍不得有很多种说法,在左沉时的心里,舍不得就是我送你上车。
千里送君终有一别,如果可以,我希望晚一点。
“这有什么沉的,大老爷们这还拎不动?我有句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想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让阳阳有个家。”
左沉时又当爹又当妈,日子实在是过得辛苦。学校忙的时候,左阳阳只能再次回到杨家。
“好,我听你的,有合适的我也考虑考虑。你别担心我了,以后出国好好学,把那些洋鬼子的东西都学会了,然后给咱们大西北建铁路去,到时候我就坐着火车去看你。”
左沉时的眼睛有些发酸,不是为了离别的挚友,而是为了过去的自己。
不会有人一直年轻,但总有人正在年轻着,正满怀热血,正勇往直前。正是有这样的人,国家才有希望。
而他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温墨踏上火车,景色从熟悉到陌生,路过的正是他们互诉衷肠的野湖。
这场离别与华莹毫不相关,她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能跟左阳阳相处的机会,门口的柳树枝繁叶茂,柳叶细长笔挺,华莹正教左阳阳吹柳笛。
“华莹阿姨,为什么这叶子在你手里能出声啊?我就只会噗噗噗,像放屁一样。”
童言无忌,逗得身边的人哈哈大笑。
“你轻轻的吹,别那么使劲。”
吹柳笛属于技术性的工种,要用巧劲,左阳阳不仅吹不出声音来,还喷了好多唾沫出来。
“哎呀,我不学了!好难啊!”左阳阳仰天长啸。
“什么不学了?阳阳,你不好好学习,小心你爸爸打你屁股。”唐奕潼成绩出来自然是稳了,那些做过的试题,唐奕潼大部分留给了妹妹,也留出了一些要交给杨贺玫。
“小潼你来了啊?阳阳,小潼阿姨来了,你快去叫小姨。”
左阳阳立即小跑着回去,路上不忘多摘了几个长得笔挺的柳叶回家练习。
“不用,嫂子我就是过来给贺玫送本的,阳阳今天怎么在这里啊?”
唐奕潼常来杨贺玫家,一来二去跟左阳阳也熟悉了,不过左阳阳并不亲近她,想起同样更喜欢小洁的吴晶晶小朋友,最终唐奕潼给自己下了定论,自己就是不受小孩子喜欢。
“他爸爸说要去火车站送一个朋友,就先把她送过来了。”
朋友?什么朋友?
唐奕潼自然而然想到了温墨,毕竟诺达的诚德市,左沉时只有跟温墨走得更亲近些。
“什么时候的事?”
不好的预感在唐奕潼的心头升腾起来,难不成温墨已经走了?
“今天上午,都挺长时间了。”
“嫂子,这个你给贺玫吧,我有点事。”
草草把本子推给华莹,唐奕潼疾步往火车站走,虽然城市很小,但是火车站还是很远的,唐奕潼原本想花钱坐三轮车过去,可是偏偏不知为何,这一路都没有碰上一辆三轮车。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