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水的粉拳,那矮小解差,满脸嘻笑,连呼过瘾。
鼠目老头向秦青丢过一把蒲扇,面无表情,却难掩心中的满意。
天气炎热,一路无话。
众人赶到距磐石镇西北二十余里处清源山,方才有了一丝凉爽,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秦青放眼望去,远方群山如黛,连绵起伏,一望无际的滩涂草地上,星星点点的散落着数间民房,一群群的白羊正扎堆吃草。
澄澈蓝天之下,一个用青石和巨木建起的围栏草场,自半山腰处,一直延绵至山脚。
众人跟随鼠目老头,缓缓走近。
鼠目老头走到大门口,抬起嗓门,出声叫道:“杨老头,出门接客!”声音不高不低,凝而不散,悠悠的传进府中。
片刻,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飞出大门,前面是一个老者,与鼠目老头年龄相仿,一把灰白的山羊胡子,容貌端正,体格硬朗,一身玄色劲装,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威仪。
后面是一个妇人,年逾五十上下,体态适中,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绝代佳人。
秦青心中明了,前面这位老者,便是鼠目老头前番在强风湖畔提及的放羊老头杨满武了。
与猥琐的鼠目老头不同,杨满武仿佛不善言谈,慈祥中略带有一丝木讷,或许是见到鼠老头心情激动,双眼闪着泪光,嘴唇轻微颤抖,半晌吐出了两个字:“鼠弟”。
鼠目老头哈哈大笑,将身后众人向杨满武一一介绍。
杨满武与那妇人,连忙招呼大伙入内安顿,鼠目老头尤其聒噪,边走边叫:“连容,大美人儿……嫂咂!你怎么跟了他了,杨满武可不是什么好人,那年轻的时候……”。
那个名叫连容的妇人,似乎早就习惯鼠目老头的作派,懒得理他,亲自替水湄牵过骆驼,嘘寒问暖。
杨满武却憨笑道:“这都这么大岁数了,当着孩子们的面,净乱开玩笑。”
围栏草场占地广阔,两侧似有操练场和兵营,喊杀声如雷。
正中楼台、屋舍无数,大批身着异域服饰的家奴院工、伙夫婢女,匆匆穿梭其中,各司其职,目不斜视。
穿过大批屋舍,正北僻静处有一座不知几进几出的青石院,院东侧有一个幽深的隧道,通往山腹,隐隐有巨兽低吼之声自隧道深处传来。
众人跟随杨满武穿堂入室,连容吩咐管家杨福上茶。
鼠目老头与众人坐定,便开始发问:“老羊,你这草场快成了兵营了,听这外围的操练之声,你又发了,又募了多少兵马?”
杨满武讪讪的笑道:“在磐石镇西南杀狼山有护矿精兵八百,加上这里的新兵以及家奴院工,总数千余,大部分都是流落至此的灾民、难民。”
随即又道:“我本不擅经营,朝夕盼着你来操扯这些麻烦事。”
齐当春闻言,脸色微变。
若无朝廷降昭,私自募兵便是谋逆,但转念一想这破烂的世道,内忧外患,民不聊生,若想安身立命,不任人鱼肉,也别无他法。
鼠目老头也不理他,继续与杨满武闲聊着。
聊着聊着,杨满武的眼神有意无意间扫了一下那个最矮小的解差。
那矮小解差先是把二郎腿收起,随后正襟危坐,最后竟变得面红耳赤,虚汗直冒……
“鼠弟,喝茶。”杨满武提起茶壶,将鼠目老头面前的茶杯缓缓斟满。
鼠目老头也不答话,拿出那杆黑色杆秤,轻轻抚摸。
那杨满武呵呵一笑,突然就从座位上凭空消失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口处,那最矮小的解差已经被杨满武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那矮小的解差一边挣扎着,一边努力掰着掐着自己脖颈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