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都糊涂了。”陈奕向徐殷行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问道，“徐经理，您还有其他推荐吗？”
虽然连续两个模特都被否定了，徐殷行有些失望，但他仍然耐心地向陈奕和唐小诺推荐了好几位模特。
可饶是威尔逊公司旗下模特众多，徐殷行却总也选不出陈奕和唐小诺满意的人选。
对于普通人来说，时尚界是迷一样的存在。
每年的时装秀，各路大牌都要用各自的新品展现新的设计理念。
然而任何艺术都需要欣赏门槛，没有专业知识，普通人很难鉴别一项艺术品的好坏。
就好比莫扎特，人人都知道莫扎特的音乐好，但具体其中运用了什么技巧，有什么开创性贡献，却鲜有人精通。
相比较而言，大众可能更加喜欢流行音乐，因为它们普遍更加容易理解。
时尚也是一样的，在时装秀上，有时模特们会手提垃圾袋，身裹胶带，甚至头顶巨大玩偶上场。
或许这样的设计真的蕴含深意，但对于一般人而言，理解起来实在过于晦涩了。
因此，大牌的模特与时尚设计往往与普通人的审美相去甚远。
可难办的是，铮业集团的需求是要照顾到年轻人的审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个相反的需求。
因此，徐殷行现在面对的难题，就像“五彩斑斓的黑”一样，令人为难。
陈奕有些无奈，自己曾经还在网上刷到过类似的奇葩甲方，并为可怜的乙方打抱不平，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众人口诛笔伐的甲方。
看着徐殷行额头冒冷汗，但仍在努力地为自己挑选模特的模样，陈奕都不禁想为他加油了。
人家这才叫高管啊！相比较下来，自己这两天根本没干什么实事，纯纯混子一个！
但尽管徐殷行已经很努力地翻找册子，最后也没有一个模特同时符合两项要求。
徐殷行焦急地流下冷汗，陈奕惭愧地流下冷汗。
“萧总，要不我带您去参观一下拍摄现场？或许看到真人拍摄，您会有所改观呢？”
徐殷行饱含希冀的目光让陈奕无法拒绝，于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三人来到拍摄现场，此时正有几名册子上的模特正在进行拍摄。
模特们事先知道今天铮业集团的来访，纷纷拿出了最好的拍摄状态，毕竟如果能和铮业集团合作，并取得对方的认可，往后的路可能就平坦得多了。
这是陈奕第一次目睹平面模特的拍摄现场，不由得为她们的专业程度感到惊讶。
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模特们时而冷艳，时而可爱，气质切换快速又自然，同时还能完美地兼顾镜头的位置，展现自己最完美的角度。
其中一位模特的表现更是让陈奕大为震惊，她几乎每一秒都在切换姿势与表情，然后在摄影师的灯光熄灭的一瞬间，又摆好了下一套动作，没有浪费一丝时间。
这让陈奕不禁怀疑起他们的工作质量。
但是当他凑过去看了下成片，却发现几乎没有一张照片有模糊，表情僵硬等问题，可想而知，无论是模特还是摄影师，都有着精湛的技术。
然而......
“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她们每个都很专业啊。”陈奕小声地询问唐小诺的意见。
“她们确实很专业，然而很可惜，仍然没有一个人符合我们的需求。”
“唉......”
对于唐小诺的判断，陈奕早有预料。
诚然，这里的每一位模特都极其优秀，然而正如再好的牙刷也不能拿来扫地，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陈奕转头望向徐殷行，他自信又期盼的眼神仿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