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踩着尸体踏着血水，缓缓走出小院，沿路但有活物，都逃不了魂归天外的命运。
他唯一的仁慈，便是一击致命，结束蒋府中人的痛苦。
终于在蒋府最深处，一间佛堂外停下脚步。
佛堂之中只余下妇幼哭泣之声。
顾然已经明了，蒋家剩下的人俱在其中，准备与他做最后一搏。
沉默良久，顾然终于开口：“男丁出来受死，妇幼可活！”
“……如何信你！”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可！”
“太爷！”
“闭嘴，今日我当为我蒋家留后！”蒋老太爷一语定音，在无人反驳。
“顾某不屑说谎！”顾然往后退出三丈，将门口让出。
吱呀~~~
佛堂大门缓缓打开，一六旬老人带着三十余位男丁，缓缓走出佛堂。
“阁下好本事！老朽自知今日难以幸免，可否告知缘由？”
“三年前贪腐案，离县县令顾长之。”顾然踱步向前：“某姓顾！”
“好！果然是报应，老朽这就领教阁下高招！”
蒋太爷内气爆发，手中长刀舞动，刀气笼罩顾然全身。
“错了！”
顾然突然摇头，伸出手指内气灌注，轻点在诸多刀气之上。
噗嗤~~~
蒋家站在前排的男丁，毫无征兆的分做两节，死前眼中透着惊惧与迷茫。
当~
长刀终于临身，却被对方用一柄翠绿飞刀阻挡。
“好快的飞刀！”
老太爷没有看见身后的惨状，只是感叹自己脖子上插着的飞刀，无声无息无踪无影！
“走好！”
顾然手中翠玉刀一抹，长刀分作两段咣当坠地，蒋太爷伏尸身前。
“爹！”
“太……太爷！”
后方几位男丁飞快冲回佛堂，想要将大门关闭。
“反悔可不好！”
银芒闪动，几人伏尸门后。
“拼了！”
“杀！”
不乏用命之人，奋余勇冲杀。
可是在开挂的顾然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三十余人，不足十息！
“人命不值钱，也不分贵贱！不是吗？”
透过佛堂大门，见到内里一众惊吓过度的妇幼，顾然轻叹了一句，转身离开蒋府。
许久之后，佛堂门后探出半拉脑袋，见外面无人，缓缓走到佛堂门外，突然跪地嚎啕大哭。
佛堂中人纷纷走出，或相拥痛苦，或失神跌倒。
“我一定要报……唔~~~呜~呜呜~”
有人想要喊出那两个字，被惊恐的旁人一把捂住，而后豪言化作痛哭。
暮色渐临，布满尸体的蒋府，无有灯火。
伴着丧哭，平添几分诡异。
昔日一城豪族，宛如一朝化作鬼蜮，渗得人心发凉。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与顾然无关。
他正走在去刘府的路上，一天的杀戮未曾在他脸上看到半点疲倦。
也许是为了配合，突然沥沥细雨的天气，他的表情愈发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