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议吧。孤累了,请少父先回府吧!”
召伯虎心中一颤,姬胡还从未如此与他生分过,为了一个太傅职位,竟到了如此境地了吗?可还没等他一声“臣告退”说完,姬胡的身影已旋即消失在大屏之后,他也只能悻悻而归了。
专司天子案头事务的芮良夫看见召伯虎落寞的背影,心下老大不落忍,借送行之机低声宽慰道:“子穆莫要多心,荣夷这一回行事,的确叫人无可指摘。他不但把中原的一团乱麻捋顺了,这回到宫里,还调停好了伯姬公主与大王的多年隔阂。大王岂有不器重他之理?”
“怎么?伯姬公主与大王兄妹和好了?”这一说让召伯虎有些惊异,多少年了,伯姬为生母夷己之事,与王兄生分满宫里谁不知晓?这荣夷何德何能,竟能一夕之间让多年的冰山融化?
“谁说不是呢?”芮良夫也深有感慨:“前儿个王城令大人前去给伯姬公主审看嫁妆单子,然后公主便亲自来大殿向大王致谢,兄妹俩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听说,两个人都红了眼眶,这几日大王也着意吩咐内府给公主的妆媵里添了好些呢!唉!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呀,眼看着就要远嫁,总不能一辈子生分下去吧!”
“那就好,那就好!”召伯虎喃喃道。
见他脸色不太好,芮良夫赶紧虚扶住了他的胳膊:“召相不必多虑,我看大王还是更看重与您的师徒情义的。这不,您一动议,大王他不就收回了封太傅之议了吗?”
召伯虎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明白,荣夷这个太傅怕是要当定了!”
“这是做何说的?”芮良夫大惊失色。
“我且问你,忙完公主远嫁之事,接下来朝中有什么大事需准备?”
“自然是来年开春的大朝会,启耕大典,祭祀太庙等等了。”芮良夫不假思索地答道。
“来年开春什么议题最重要?”召伯虎追问道。
芮良夫猛一拍额:“哎呀!来年开春,大王便二十了,该加冠亲政了。召相之意是说,大王有意在亲政后强封荣夷为太傅?”
“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该来的总会来的。”召伯虎的语中充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