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姜苒不理解，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名。
“嗯，你看看热搜吧。”
电话里，卢奇清了清嗓子，“你先回家，看过热搜后，我们再联系。”
坐在换鞋凳上，姜苒握着手机。
她的手不听使唤的抖动起来，网络上的消息，就像一只只带着眼镜的线，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钻出来，在空中飘荡着，嘲笑着。
这和游街示众，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一刻，姜苒觉得自己死了。
“嗡！……”
攥在手里的手机，倏然一阵，姜苒浑身就像过电。
季英章。
这是她最不想触及的底线。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面对，姜苒按下接听键，话筒里很快传出季英章关切的声音。
“姜苒，你，”
话筒里的声音，欲言又止。
姜苒咬着下唇，她曾经无数次思考过，自己的事情曝光后，将要面对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只是自己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回避是弱者的表现，她无路可退。
“季老师，是真的。”
姜苒眼中，已然噙满了泪。
还没等电话那头说什么，姜苒继续说，
“季老师，有机会我会向你解释。现在，我还有些事情，再见。”
嘟嘟嘟，一阵忙音传来。
姜苒心中猛然间一颤，就像灵魂随之被抽干。
刚挂断季英章的电话，王欣欣的电话又挤了进来，姜苒喘不上气，她缩在穿鞋凳上，已经有些呼吸困难。
震了一会，王欣欣那边还是挂断了电话。
姜苒定了定神，仔细回忆最近的事情，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顾慎成。
她攥了攥手机，翻出顾慎成的电话。
响了好一阵，电话那头才被接通。
话筒中，男人的声音睡腔浓厚，应该还躺着。
“嗯？”
睡腔旖旎，姜苒听着就来气。
“顾慎成，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姜苒憋着一肚子气，直接开骂，反正也不是金主了，得罪了就得罪了。
“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我们现在早就没关系了，你曝光我，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话筒里，传出男人清嗓子的声音。
“什么事？”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能不清楚？”
那边的人，似乎没想搭理她，话筒里直接传来被挂断的忙音。
电话被挂断，姜苒气得原地转了三圈。她沉下来一条心，等了半个小时后，继续拨打顾慎成的电话。
可是不论他怎么拨，对方都是占线。
直到快十点的时候，姜苒才想起来一件事情。顾慎成的电话，还在她手机的黑名单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