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在屋里扫了一道。
这房子相当破败,除了一个塑料皮的简易衣柜,就剩下一张破床。
他按灭烟头,起身走进厕所,他扯住姜苒胳膊,轻轻一提,把她推出了厕所。
“我来。”
姜苒愣了愣,打量着这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律,就这位一身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竟然还会修水管?
她很不信任,嘟囔了一句,“你能行吗?”
顾慎成没搭理她,他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洗脸台上。
挽起米白色的衬衣袖口,手往水管深处探去,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拧动声。
其实这些杂事,他都会。
当年在A大读书,本科研究生读下来,他住校住了七年。后来出国进修了两年,他更是变成全能型选手,就没有他不会做的家务。
他上手一摸,拧下来一个小铜件,放在眼前一看,撂在脏兮兮的马赛克地板上,“明天你去买一个,换上就行。这个滑扣了。”
顾慎成掏出帕子,擦擦手。他的目光在姜苒脸上扫了一道,拎上西装外套,转身下楼去了。
直到听见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姜苒才松了口气。
她打开行李箱,铺床,收拾衣服,一套下来,她累得要瘫在床上了。
第二天一早,姜苒被闹钟声吵醒。
她站在窗户边,看着中心医院楼边的朝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现在的距离和姜疆那么近,她们可以每天见面 。
洗漱完毕,姜苒下楼,在城中村的早点摊上,买了姜疆最喜欢的鲜肉馄饨。
姜疆躺在床上,被一阵麻油的香气唤醒。
他微微眯着眼睛,就在看见姜苒的一瞬间,姜疆脸上浮现出懒洋洋的笑意。
“姐……”
这几天,姜疆每天都在复健,一整套下来,生不如死。
姜苒很心疼,却对复健的事情,闭口不言。
“来!我们吃早餐啦!”
姜苒把床板摇起来,摆上小桌板,掀开打包盒的那一刻,姜疆都要激动坏了。
“姐!你是不知道,医院的饭太难吃了!”
他忙不迭的吃馄饨,吸得滋溜溜响,“我就喜欢吃馄饨。”
姜苒心中发紧,她抚摸着姜疆的头,“我现在不住学校里,就住在马路对面,离医院非常近,以后,我每天给你带馄饨吃。”
“真的?”
塑料勺子掉进饭盒里,姜疆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苒。
“对。”
姜苒说自己工作忙,有时候回学校寝室都关门了,非常不方便。
姜疆仔细听着,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直到姜苒赶时间离开医院后,姜疆的眼中,才显出一抹悲痛。姐姐究竟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才让她每天十点多都不能下班?
他看向自己的下半身,面带厌色。
姜苒到浩然所的时候,正好八点半。
“姜苒,出事儿。”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卢奇的声调显得非常着急。
“怎么了?”
姜苒放下背包。
“刚才,我接到法院的电话。韩雪所有户头上,资产加起来也就几千块钱。”
“转移财产?”
姜苒皱皱眉。
“希望是吧,”卢奇抓起车钥匙,“走吧,我联系王小克,咱们一起去城中村堵韩雪,兴许还能有转机。”
坐在车上,姜苒问卢奇,“师兄,你刚才说希望是财产转移,这话是什么意思?”
卢奇的脸上,显出少有的严肃。
“如果是财产转移,无非多几道手续,钱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