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姜似想起大姐信中的温暖,姜倩眼中的哀求,还有父亲和兄长的笑脸,“这样的永生,与地狱何异?”
苏宁笑容渐冷:“你以为重生是白给的?”
只见他忽然掐住姜似脖颈,“我能让你活过来,就能让你再死一次!连同你在乎的所有人一样!”
姜似虽然感到呼吸困难,却倔强地瞪着这个“恶魔”:“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她艰难地摸出发簪,狠狠刺向苏宁手腕,“否则……我终有一天……会杀了你……”
发簪刺入的瞬间,苏宁突然松手,惊愕地看着腕间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缕缕黑雾。
“有意思。”然而苏宁却是兴奋的舔了舔伤口说道,“姜似,你是第一个能伤到我的女人。”
黑雾缭绕中,他的身影渐渐消散,“我们还会再见的,南乌小圣女……”
雨停了。
姜似跪坐在地,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血字,上面用血写着:游戏才刚刚开始。
……
姜湛哼着小曲儿在街上晃荡,手里抛接着刚买的蜜饯。
转过街角,他猛地刹住脚步。
前方三个锦衣公子正围着一个卖人的老伯推搡,为首的正是他的死对头,长兴侯世子周显。
周显一脚踢翻人架子破口大骂道,“老东西,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保护费都敢拖欠?”
姜湛眯起眼。
前世就是这厮在校场比武时暗中下毒,害他双腿残废。
他整了整衣襟,大摇大摆走过去:“哟!这不是周世子吗?欺负平头老板姓算什么本事?”
周显回头,脸上横肉一抖:“姜湛?你爹没教过你要少管闲事吗?”
姜湛却是咧嘴一笑,“我爹只教我打狗要看主人!不过像你这种没主的野狗……”
接着他却是故意拖长音调嘲讽说道,“打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周显暴怒:“姜湛,你找死!”
说着就要扑上来。
“慢着!”姜湛后退两步,“这儿人多眼杂,打起来多不体面。不如..酉时三刻,城西废窑见。就我们四个,谁叫帮手谁是孙子!”
“好!看我到时候不把你的屎打出来。”
看着周显等人骂骂咧咧离开,姜湛噗嗤笑出声。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什么废窑,这会儿他已经在城南租了条小船,优哉游哉漂在镜湖上了。
姜湛仰躺在船头,望着天边晚霞,“嘁!傻子才会跟你们硬碰硬重活一世,当然要快意恩仇享受美好生活了。”
然而姜湛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桥上闪过一道绯色身影,那是个束高马尾的女子,腰间别着把短剑,正俯身与桥下卖莲藕的农妇交谈。
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发梢扬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姜湛不自觉地撑起身子,小船随动作摇晃。
女子似有所觉,转头望来。
隔着小半个湖面,姜湛仍能看清她眉间一点朱砂痣,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姑娘!”此时的姜湛竟然鬼使神差地挥手,“买莲藕吗?我这儿有刚摘的!”
说着举起船桨上挂着的,其实是从酒楼顺来的干荷叶包。
然而女子却皱了皱眉,突然脸色大变:“我的钱袋!”
她一把抓住身旁窜过的孩童,“小贼!还我银子!”
孩童灵活地挣脱,朝姜湛方向指了一下就钻进人群。
女子凌厉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姜湛。
“不是,我……”姜湛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竟纵身一跃,从三丈高的桥面直落船头!
小船剧烈摇晃,差点翻覆。
“你们是一伙的?”女子短剑出鞘,寒光抵住姜湛咽喉,“把钱交出来!”
姜湛这才看清她的装束,绯色劲装,鹿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