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挣扎着喊道,“什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绑我!”
“身为掌柜,任由东家的店铺进水、遭耗子还不止一次,如此玩忽职守,不绑你绑谁?冬梅压着他把账册交出来。”
白掌柜不服气的瞪着林静姝,交出账册,嘴里刚回怼了一嘴,就狠狠地吃了冬梅一脚。
林静姝抬了抬下颌,示意夏荷好好查查账册。
见是个黄毛丫头查账册,白掌柜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有恃无恐地坐在凳子上。
他的双手虽被绑着,脚却翘起二郎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夏荷将所有的账册细细查看了一遍,算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看着她不停的在纸上记录的样子,白掌柜忽然升起些惴惴不安之感。
趁着这档口,林静姝也将药铺上下细细查看了一遍,二层的药铺,一层是店面,二层是掌柜、伙计住的。
忽的,床铺下的角落里一条女子帕子闯入林静姝的眼中。帕子一角绣了个小字“婉”。
林静姝了然一笑,果然是这样。
随后,她又查了后院库房,里面的草药虽说满满当当,却都是些廉价、陈年的次品货。
待回到店面,夏荷已查完账册,密密麻麻整理了三页。
林静姝拿过来细细看看,脸色越来越差,生气的扔在白掌柜脸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白掌柜紧张地低头看向落在地上的纸张,只见自己这几年高买低卖,聘小厮、大夫的假佣金,虚增库存空买空卖做账面亏损,还有做假的水患、鼠患亏损的几笔都被一笔一笔记在了纸上。
“这……这是有原因的。”白掌柜吞了口口水,说话有些不利索,“这几年行情不好,药材不好卖也是有的。”
“行情不好?白掌柜,当我不懂药材是么?这几年白术、夏至、全蝎,还有更多的我就不一一举了,都是什么价钱,你不知道?但凡你有那么多库存,你都不用请大夫坐诊,都挣得盆满钵满了!还亏损?哄三岁孩童呢?
大夫、小厮月例银子十两?比我相府嫡女都多!还有水患、鼠患,五次鼠患,六次水患,你倒是敢编,水患不进别家,只有你一家遭水患?我看进水的不是库房,是你的脑子!”
“我……我……”白掌柜上下嘴皮子哆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哼!”林静姝秀眉凌厉,怒斥道,“大胆奴才,贪墨银两、中饱私囊!”
“我没有,我没有,冤枉。”白掌柜连连喊冤,天地良心,他虽然也拿了些银子,可真的没有多少。
“夏荷,算算查了多少?”
“回小姐,奴婢刚刚算了,共计五千六百两。”
“五千六百两?好啊!胆大包天的奴才!你不将贪墨的银子补上,就送你到衙门去。”林静姝厉声道。
“小姐,奴才真没有,不是奴才干的。”白掌柜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努力地弓起身子不住地磕头求饶。
他神色紧张、手心冒汗,他哪里有五千六百两?
“不是你干的?这账册不是你做的?”林静姝将账册甩在他的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瞬间浸染了他的视线。
白掌柜决计不认,只一个劲的磕头,却不再多说。
林静姝看他样子是横了心不认,哪怕去衙门判了,最多也是他吃几年牢狱官司。
可他背后的人就白白把钱贪了!
她不允许!
林静姝深吸了口气,坐在凳子上,拿出方才找到的帕子,放在膝盖上,故意将有小字的一侧对准了白掌柜。
“白掌柜,你说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贪墨银两,勾引节妇!”
白掌柜猛然瞪大眸子,直直对上了林静姝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