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林静姝就到了书房。
“哐当!”她进门还没站定,一个砚台就扔了过来。幸亏她反应快,错身躲过去了。
“逆女!跪下!”林相爷指着林静姝呵斥道。
“我有什么错!”林静姝双臂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出。真好,她就怕她们不闹!
林静姝眯眼睨着林相爷。枉她前世一直信任他,觉得他定会为她谋算。没想到血缘亲情也不能信!这种人根本不配为父、不配为夫。
“你在拢月院肆意妄为,抢夺东西,实乃盗匪行径。”
“抢夺东西?她们这么说的?”林静姝扫了眼榻上的母女俩,“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叫抢?白占别人东西的人,倒成了苦主,真真有意思。”
“那不都是你自己给出去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看看心歪了,道理也歪了。
“借人物,及时还。不问自取视为偷,这道理大家都懂吧?那东西彼时我借出去,此时我要回来,何错之有。”
林相爷忽觉挠头,这个逆女平素口齿哪有这般伶俐,道理一套一套的。
“你首饰那么多,雪柔和她娘亲孤儿寡母的,你拿出两件首饰又怎么了?你怎么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瞧瞧,这又给她洗脑呢?说得多动听。
“我倒要问问爹爹,让女儿怜悯什么呢?江夫人可是协管中馈的,连女儿想吃个燕窝都得江夫人同意。这哪是孤儿寡母?爹爹说的真有趣!”
“你……”林相爷被噎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咱府上还有二婶娘、三婶娘,都没协管中馈的资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夫人是咱大房里的……什么人呢?”
林相爷心里一惊,态度缓和了些,“姝儿莫要多想,你祖母身子不爽利,江氏帮衬着,你祖母也好多歇歇。”
林静姝当然不指望凭着只言片语扳倒江氏,只懵懂地点了点头,“女儿没多想,女儿听父亲的。只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及笄后,都帮着家里掌中馈,学习管家。女儿什么时候学呢?”
“学那个劳心费神的,不及。”林相爷摆了摆手。
“既劳心费神,江夫人客居府上,怎好让客人劳心费神。”
“你……”看着林静姝一脸纯真,林相爷生气也没话说,只觉一口气都被噎回了肚里,“这件事,自有你祖母安排,小孩子不要妄议。”
“那女儿先不学管家了。”
林相爷刚松了口气,就听得林静姝继续道,“那女儿先管两个铺子吧。要不见了小姐妹都不知道怎么说,安宁郡主、尚书府王大人的女儿、御史台卫大人的女儿,见了女儿的面就要问的。”
“行了、行了,找你母亲要不就行了。”林相爷感觉太阳穴被念叨的突突疼。
“还找娘要铺子,爹您莫不是忘了,祖母说公中不够用,借了母亲手里值钱的好几个铺子,您的意思是我要回来?”
她故意把“借”字说的很重。
怎么说来说去,都到了还东西上。林相爷想想都觉得头疼。
林祖母把霍清雅手里值钱铺子要过来的事,林相爷也知道,只是一时间话赶话把这件事忘了。
“行了,我会和你祖母说的,回头派人把钥匙给你送过去。”
“谢谢爹爹。女儿要东大街药铺、还有娇颜坊对面的铺子。爹爹别弄错了,要不女儿还得叨扰爹爹。”
“知道了。”林相爷不想听林静姝再多说话,摆摆手让她走。
林静姝躬身行礼,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一颗小药丸,投入了正燃着的鎏金掐丝铜香炉中。
林静姝刚一走远,江雪柔就不干了,抱着林相爷的胳膊撒娇道,“爹,偏心,怎么一下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