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敬一把打掉了阿随手里的请柬,愤愤的道:“人家成亲,你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阿随呆了呆,看着被打落的请柬,讪讪的问道:“那屋子里的喜果儿和点心呢?老爷是不是也不要了?”
“丢出去喂狗!”
“好咧!”
阿随答应着,从屋子里抱了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出来,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了。
唐知敬闷闷的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气,想要唤阿随研墨,扯着嗓子唤了几声也不见阿随过来。只得自己动手研了磨,言辞犀利的写了一封信。
信快写好的时候,阿随终于擦着嘴角的糕饼碎屑进来了。
“老爷,你刚才叫我了?”
唐知敬无力和他计较,冷着脸道:“把这封信给杜氏送过去!”
阿随讪笑着不去接,脸色古怪的道:“老爷,这个就不必了吧!您是不知道宋公子生意做的多大,听说小半个江南都是他们家的,剩下的大半个江南是杜家的。
就来京城这么短短的几个月,人家的铺子就开了几十家。您这么不痛不痒的写几句情诗,夫人怎么会看在眼里?
老爷,小的知道夫人好,人美心善嫁妆丰厚,又会持家又会银子。课咱们就是再舍不得也争不过人家宋公子啊,外头都在传言。顺他们是一对璧人,天作之合呢!
况且夫人婚期在即,咱还是好好的祝福她们吧!老爷听小的一句劝,这小情诗也就骗骗小姑娘,对夫人这样英明睿智的人不好使!咱们放弃吧,老爷。”
“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是小情诗了?本官是教育她懂廉耻知礼仪!还不赶紧把信送去?再多嘴多舌的胡乱猜测,扣月钱!”
一听要扣月钱,阿随果然不再多言,接过信就往外走。
杜府,大门口。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缓缓驶来,在门口停下。宋春生跳下马背,细心的掀开车帘。
“小竹儿,到家了,感觉怎样?累不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原来当日他们和宋衍是一起从江南出发的,可是半道上小竹儿忽然生了病,高热不退。宋衍又着急进京商议婚期,唯恐误了好日子,于是就先行走了,留下宋春生照顾小竹子儿,直到她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才慢慢的赶路。好在终于是赶在他们婚期前到京了。
小竹儿扶着宋春生的手灵活的跳下马车,笑嘻嘻的道:
“我早就说没事了,你还非让我多休息几天。马车赶的这么慢,乌龟都比咱们爬的快,一点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怎么会累呢?
我还一直担心会错过夫人的好日子呢!我们快些进去吧,说不定三小姐都已经到了呢!”
小竹儿一抬头,正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旁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她几步走过去,揪住阿随的衣领。
“臭小子,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阿随正犹豫着不知怎么把信送给杜氏,冷不丁被揪住了衣服,吓的一激灵。回头见是小竹儿,才松了口气,笑嘻嘻的道:“姐姐从哪里来?我有封给夫人的信,劳烦姐姐替我送进去吧。”
小竹儿随手接过来。狐疑的道:“给夫人的信?从哪里来的?”
阿随趁机一扭身从小竹儿手里挣脱,一溜烟儿的跑到拐角处站定,远远的冲着小竹儿作了个揖,陪笑道:“自然是咱们家老爷写的啊,府里事儿多,恐怕老爷身边没人使唤,我就先回去啦,改日请姐姐喝茶。”
小竹儿朝着他啐了一口,愤愤的道:“呸!油嘴滑舌的,惯会偷懒!本姑娘也是你能使唤的?”
虽然嘴上骂了两句,小竹儿却也并没有真的生气,捏着信和宋春生一起进了门。
宋春生看了看她手里没有封口的信件,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