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无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脱掉脚上的绣鞋就丟了出去。
“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什么?爱妃爱妃,谁让你叫小爷爱妃的?”
百里山河一手握着绣鞋,一手捂着脸,结结巴巴的道:
“......不......不叫你爱妃叫什么,还......还有,女孩子家家......别一口一个小爷小爷的,像什么样子......”
庞无颜瞪起了眼睛:
“我爹都不敢管我?你管我?先打的过小爷再说吧!
小爷一向是最讲理的,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咱们凭本事说话,谁厉害就听谁的。
是用长枪还是短剑?毒药还是暗器?小爷要是输给你,以后再也不再你面前自称小爷,我叫你爷爷如何?”
百里山河:“......”
谁要做你爷爷了?我要跟你做夫妻!做夫妻!
好好的一个美人儿,一说话就像个土匪。
安安静静的做个美娇娘不好吗?
非要说话!非要说话!非要说话!
见他不再说话,庞无颜麻利的把另一只绣鞋一蹬,拿被子蒙住了头。
“小爷的床,不喜欢和别人分享,熄了蜡烛!睡觉!
记住了,再打扰小爷睡觉,爷爷的匕首可不长眼。”
百里山河欲哭无泪。
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把我的衣服都BA完了,里里外外看了个清楚明白。人家也已经听你的话,仔仔细细的洗香香了,结果连床都不能上。
他委委屈屈的吹了蜡烛,在桌子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一夜。
不是不想去睡床,可是床上那位小姑奶奶的匕首不长眼睛啊!
出去睡?新婚之夜被新娶的太子妃赶出去睡?他堂堂太子殿下不要脸面的吗?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百里山河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
许是被前一日的繁文缛节折腾的累了,庞无颜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闭着眼睛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就开始扯着喉咙喊:
“小骨!小骨?来给爷更衣!”
百里山河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然后,伴随着门“吱呀”一声,一个穿着鹅黄衫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脸色古怪的盯着衣衫整齐的百里山河瞧了好几眼,才放下铜盆去伺候庞无颜起身。
“公子,您今儿可是起的晚了,外头的嬷嬷等着拿喜帕呢,催了好几回,都让奴婢给拦下了。”
百里云川:“......”
这就是小骨?太子妃口里比他还好看的人?一个小丫头,叫个花儿朵儿不好吗?干嘛叫小骨?
还有,她竟然称呼她“公子”?所以......他娶的太子妃,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小骨抽出床上的一张白绸巾子,失望的道:“公子,您......您没有落红啊?贵妃娘娘的人可在外头等着呢,这可怎么办?”
百里山河轻咳一声。
“放心,母妃不会知道的。”
说完,他环视一圈,从墙上拔下宝剑就要往自己手上划去。
“慢着!你做什么?”
庞无颜及时的制止了他。
百里山河也是一脸懵逼,支支吾吾的辩解:“......不是要......落......落红嘛......我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几滴血就行了。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血不算什么,不用内疚......”
话音未落,就见庞无颜抽出腰间的匕首,手起刀落,手腕上已经是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她拿过小骨手里的白绸巾子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