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发了火,杜氏瑟缩一下,不敢再隐瞒。
“是......是婉仪,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好不了了,放心不下文姐儿......又担心婉丫头的性子在后宅被人欺负活不长,所以才自作主张给婉丫头下了药......”
杜老头儿呆呆的站了半晌,忽然把手里的鸡脖子一扔,拔腿就往外奔。
“我找她算账去!我倒要问问这个黑心肝的,她的女儿金贵!我的外孙女儿就不金贵了?”
杜氏在后头死死的拦住,声泪俱下。
“爹......婉仪她......她都去了半年了......坟头儿的草都齐腰深了......”
“死了又如何?死了她做错的事就一笔勾销了?老头子就是要把她坟头的草拔干净!
今天我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找她问个清楚!我的婉儿到底哪里招她惹她了?她要这样害我的外孙女儿?
老头子就想问问她,害了自己的亲妹妹,她在底下能睡的安心吗?”
杜氏又着着急又羞耻,又难堪又委屈。身子一歪,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杜老爷子自然是没有走成,不过,这个坟,它迟早还是要去挖的。
唐婉仪!你且给老子等着!
华神医“噗噗”两针下去,杜氏就幽幽的转醒了。
她死死的攥着杜老爷子的衣袖,泣不成声。
“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育好婉仪,才酿成大错。您要打要罚,就冲着女儿来吧......”
杜老头儿一跺脚,气鼓鼓的拉着华神医走了!
......
黄府。
却说那俩婆子被黄青璃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这药效也太快了吧?才喝下去就有反应了?
听听这凄惨的,杀猪也不过如此了吧?
两人急急忙忙回身去开锁,一见黄青璃倒在血泊里捂着肚子痛苦哀嚎的模样都有些傻眼。两人心里想的却是各有不同。
刘婆子:别是自己好心熬了双份的药,吃出毛病了吧?
胖婆子:给猪吃的药不过剂量大了那么一点点儿?至于叫这么大声吗?贱人就是矫情!
还是刘婆子机灵,从腰间解下自己不知道几个月没洗过的油腻腻的帕子就往黄青璃嘴里塞去。
让她这么嚎叫下去可不成,万一让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女人打胎,可不都得受这份苦?谁让她色迷心窍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只图一时舒坦?活该!
可怜了黄青璃哪里受过这种苦楚?小腹撕心裂肺一般的疼,身体似乎要被生生撕裂成两半。偏偏又被堵住嘴巴喊叫不得,只得呜呜咽咽的满地打滚。
这几天她是一直想着要打下肚子里这个孽子的,所以刚才毫不犹豫的就喝下了汤药。直是没想要,疼起来会是这般的要命!
早知道会受这份罪,她就不该鬼迷心窍的去勾引表哥。
好好的在后宅守着,殿下总有一天会看见她的。
可现在,她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怎么服侍殿下?爹爹能不能留她一条小命还不一定呢!
前院里,黄夫人正不耐烦的催促黄侍郎。
“ 老爷,您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不要脸的丫头到底怎么处置?您倒是给句准确话儿啊,这肚子里的孽种已经打下来了,人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要是不留,趁着现在一尸两命也好一并处理干净了......”
黄侍郎还在想着自己的好外甥齐林远,一时拿不定主意。这孩子是个重情意的,又鲜少求自己什么事儿!自己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他是最清楚的。日常饮食用度平常也没少克扣他的,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