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郢归心似箭,不走官道,改走偏僻小道,穿行在重山深处,奔行了一日,人马疲惫,找了一个地势开阔,靠着溪流的地方就地扎营。
通橘红的夕阳倒影在溪面上,飘飘悠悠地随波起伏,好似红绸子,在迎风飘动。有不少小动物在溪边饮水,闻到人声,便四处逃窜。
这几日吃的都是干粮兑水,此时正是春暖花开,蛇陆续出蛰。
季岩不知道从哪里捉了一条花花绿绿的蛇,有成年人手臂粗,他一手捏着蛇头,蛇身紧紧缠绕在他手臂上,屁颠屁颠跑过来,献宝似的递到楚修郢面前:“王爷,今晚有肉吃了,烤蛇肉,煮蛇羹。”
楚修郢正和羽承安谈笑风生,商量着打猎,看着这条蛇脸脸上笑容骤然消失,紧绷着背脊:“拿走,拿走,把它拿走,别在我面前晃。”
他想到蛇就一股恶寒:“去,把帐篷外面给全部我撒上雄黄粉。”
楚修郢那样子落在羽承安的眼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大杀四方的人居然怕蛇?
他忍不住笑道:“王爷,蛇肉很美味,不妨尝尝。”
“要吃,你们自己吃,这玩意太恶心人了。”楚修郢调头就走:“我到林子里面打猎去。”
羽承安连忙追了上去:“王爷,我同您一起去。”
季岩不明所以挠了挠头,王爷什么时候怕蛇?他记得王爷也吃蛇肉的。
在他们两人追赶猎物时,忽然一片密集的“嘶嘶”声响,自前方传来,鸟兽惊散。
楚修郢和羽承安对视一眼,心里这种怪异的声,多半不是好事。
羽承安看准旁边的大树,跃身而起,两三步爬到树干上,往那声音的方向一看,脸色巨变:“王…王爷……蛇…万蛇过境……”
楚修郢一听,这不是瞎扯吗,现在四月下旬,又不在南方,部分的蛇还在冬眠。
他不信,“噌”跳上另一棵树,爬得比羽承安更高,往前一看,只见黑白青赤,数不清的长短蛇虫,你挨我挤,一层叠一层,仿佛江中大潮般,汹涌而来,楚修郢看得头晕目眩,又因是迎面风,这是鼻端嗅到一股浓浓的腥气,楚修郢被那股气腥所激,胸腹间犯恶欲呕,差点跌下树来。
正在惊疑不定之时,蛇群像是发现了两人,突然游走入如飞,顷刻之间尽数朝两人方向飞奔而来。
羽承安立刻跳下树,迅速往后跑:“快,回去通他们。”
楚修郢汗毛竖起,哭丧着脸,:“老子活了两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玩意。”
全身发软,死死抱着树杆:“我的亲娘,哪里来的那么多蛇。”
看着这铺天盖地的蛇,他头皮阵阵发麻,心脏不好得当场吓死。
蛇群不断朝楚休郢聚拢,以大树为中圆心,正层层叠堆,形成一座蛇山。
五彩斑斓的蛇群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不停扭动身体,撕咬着同伴,还有几条粗壮的朝着大树爬去,不停吐着信子。
楚修郢连忙掰断一根树枝,将蛇打下去,树底下传来浓浓的腥臭味,让他差点窒息过去。
“不行了……”
“呕……”
楚修郢捂着胸口,不停干呕,同时还不停将爬上树的蛇打下去。
羽承安回头发现楚修郢没跟上来,又想到他怕蛇,立刻返回去,看见楚修郢被蛇群包围着,他急着得不行,冲着楚修郢大声喊道:“王爷,快跑啊!”
跑了大爷,老子腿软,他脑子已经自动代入掉入蛇群的感觉,那冰冷滑腻的蛇不停在他身上游走了,嘶嘶吐着信子,一切那么恶心可怕。
他甩掉脑子里的画面,强忍着不适:“不能跑,离营地太近了,这些蛇行为很怪异,就是冲着人来的,通知他们跑,肯定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