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眯了眯眼,迅速钻进车厢。
楚珩旻负手淡然看着对他避之如蛇蝎的陆川,嘴上骂了一句老东西。
在一旁的楚珩伯突然冷笑道:“这老东西真能装糊涂,送了一堆银子断恩情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当时皇兄力推他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模样,现在深得父皇器重,尾巴都翘上天了。”
楚珩旻回头问道:“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出?”
楚珩伯耸了耸肩:“死了一个人,被提前发现了。”
楚珩旻显然没什么好心情,黑着脸走了,楚珩伯向来都是楚珩旻的狗腿子,默默跟上。
楚珩旻突然停了下来:“苏洵你怎么还留着。”
男女通吃的镇王爷,心神摇拽,他打心眼舍得杀唇红齿白,男身女相的苏洵,他承认学不了皇兄那般,他这一生没啥追求,也就裆下那点事儿和做个听话的弟弟,那个位置他也没兴趣,他们都在背后骂他上不了台面,他也不在乎。
他平静说道:“哥,我从来没忤逆过你,这次能不能让弟弟任性一回。”
或许因为那一声哥,这次楚珩旻出奇的没恼羞成怒,吐出两个字:“随你!”
他深知这位弟弟心性,并不是什么痴情的人,自然有玩腻的一天,更重要的原因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打点,不能凡事逼的他太紧。
…………
牢内几名狱卒在过道的堂中,欢声笑语地煮酒吃肉,牢里的犯人靠在木栏边上看着,极为眼馋,垂涎三尺。
正荤话连篇讨论着,那个勾栏娘子俊俏勾人的狱卒们,看到来人讨论声戛然而止,手连忙往衣服上面擦了擦,毕恭毕敬哈腰点头,退了出去。
牢头迅速打开靠最里面的牢房门,谄媚笑道:“王爷,里面走。”
楚珩旻掏出手帕捂着鼻子,眼神和牢头对视一眼,牢头识趣,大步离开。
牢里枯槁病态的中年男人,微微偏过头,看了楚珩旻一眼,出一声声嗤笑。
楚珩旻没在乎他的嘲笑,挥了挥手,身后的随从把食盒提了进来,将酒菜摆在地上,中年男人没有客气,自顾地吃了起来。
楚珩旻似乎很有耐心等着他这位岳父大人。
李业国将酒菜一扫而空,吃饱喝足的的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终于直视这个算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家,眼里露出恨之入骨的味道,这对天家父子如出一撤,卸磨杀驴玩得出神,他一个叛贼苟扯偷生现在,也足够了。
老皇帝一度认为他掌握毒人的制造方法,也想打造一支栖州那样毒人,日日对他进行严刑逼供,反复折磨着他,生不如死。
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出,邺国利用江湖势力在东陵搅拌风云,看到老皇帝蒙在鼓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楚珩旻耐心以尽:“你想方设法把本王叫来,就看着你吃喝?有屁赶紧放。”
李业国突然张开双手,仰躺在地,对他不理不睬,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楚珩旻被这老疯子气得拂袖而去,在他离开之后,李业国拿出藏了许久的瓶子,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进嘴里,咽了下去。
他笑意安详躺在牢房的地上,等待死亡的来临,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他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艰难伸出一只手,沾着嘴角的鲜血,用尽最后一口气,在石板上写了几个血字,便没了生息。
直到第二天狱卒才发现他,七孔流血,死状惨烈。
狱卒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禀报上头,刑部尚书进宫禀报此事后,皇帝只是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挥退了刑部尚书,翻阅着奏折。
修郢斜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拿着茶杯盖轻轻拨着茶沫子,露出来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只是游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