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雨没命地下。
楚修郢被大雨淋透了全身。狼狈至极,刚刚杀了几个山匪弄得一身血腥味,他脱掉带血的脏衣服,扔到一边去。
他已经气疯了:“这破天气,还下起了雨,带着那么多高手,还被追着打,实在憋屈死了,不是为了赶路,我现在就想上山宰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匪,就算为民除害。”
苏允耸了耸肩道:“我也没想的那些山匪那么疯狂,没跟他们纠缠,他们倒是跟苍蝇盯屎一样,死命追。这里那么多废弃的民房,要么落草为寇,要么全部搬离了。”
楚修郢竖起拇指:“好样的,你真会比喻,等我回来不宰了这帮山匪,我认他做爹。现在让大家休息一下吧,赶了几天路,人马都累了,养好精神才好打架。”
苏允看着门忧心忡忡道:“这天气,怕又要耽误了。”
楚修郢使劲挠了挠身上的密密麻麻的伤疤,撇了撇嘴道:“一到这种鬼天,全身痒得很,真想把这身皮扒了。”
苏允看一眼他身上的伤,心中莫名有点难受,道:“别挠了,你赶紧把衣服烤干穿上,看得瘆人。”
楚修郢十分嫌弃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他真不想穿,没办法山荒野岭,淋跟落汤鸡似的,走得太急衣服都没带,摇了摇头:“你有衣物换,我没有啊,唉……洗吧。”
萧灵玉这时走了进来,看他光着膀子,皱了皱眉。给他扔了一套衣物,冷冷道:“换上。”
楚修郢十分惊讶,高兴道:“得嘞!”
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苏允笑了笑,行了个礼:“见过王妃!”
萧灵玉道:“舅舅,都是一家人,叫我灵玉就行了。”
这一声舅舅,让苏允楞了一下。
萧灵玉看着楚修郢离开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他为何,有那么多旧伤?”
苏允轻声笑道:“你为何不亲自问他?”
萧灵玉垂头丧气道:“成婚以来,他一直躲着我。”
苏允看到他们这样自己都着急,一路上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哪里像夫妻,处得跟陌生人一样。
他叹了一声道:“他可能不知道如何跟你相处吧,和你成婚后,他跟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准确来说终于像个人了,可你大婚那晚差点要了他的命,以他的武功你是不可能伤到他,能伤到他,证明他也很在乎你。”
萧灵玉苦笑道:“他哪里是在乎我,那天喝他得醉熏熏,和我发生争执,污蔑我跟岳王……说他的正妃位置只有乔雁琦有资格,还当场写一份休书,还要……欺负我,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刺伤了。”
萧灵玉闭了闭眼,痛苦得回忆着,不知不觉中流着两行清泪,哪怕他天天沉迷勾栏酒肆,臭名昭著,对他的爱慕,又何曾变过心,大婚那天被他欺负,他连句道歉都没有,听到他中毒受伤,还是揪心的疼。
苏允顿时有些尴尬,大婚之夜居然给新娘子写休书,这种折辱人的事情,没把他砍死都算仁慈了。
苏允还试图帮他解释:“那个……修郢不曾去过勾栏,只是对外的说辞而已,他看着女人说话都会脸红的人。”
萧灵玉不以为然,认为苏允在帮楚修郢狡辩!他脸红个大头鬼,刺伤他的第二天,他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左一口美人,右一口美人的,言语上尽轻佻放荡,明明就是花丛老手。
“他那身伤,也不算什么秘密。”苏允理了一下情绪,深深呼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我姐夫走得早,我姐伤心过度一直没走出来,没人管他,我父亲把他带到侯府来养,我比他年长几岁,他从小爱黏着我,我嫌他是个麻烦鬼。有天我受不了了,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自己跑了回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