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气氛越来越沉静。
适才唐绘的话音刚落,宋里昂握方向盘的手一紧,缓缓转过头的动作像过了半个世纪。
“阿绘,你……”
“其实根本的原因都在我。”
短短几日,唐绘想通了许多事,也许是时光的打磨,又或者是其他,“伦敦的雾太浓了,所以也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过度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从而忽略了你。”
“不对。”宋里昂眸光愈深,脸上多了几抹严肃,“是我忽略了你。”
“你精神压力那么大,我却一点感知都没有,而我还总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唐绘呆呆地看了他半天,眼眶不禁变得越来越酸涩,“宋里昂,我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是我不够自信……”
宋里昂心猛地一跳,他匆匆伸手捧住眼睛泛红的女人的脸,卷曲指腹,轻柔地抚摸女人的眉眼,“不自信的人怎么会是你呢?”
“明明是我才对,但凡我自信一点就应该四年前就来北京找你。”
唐绘怔了怔,微蹙的眉似有所缓和,“才不是,分手是我提的,没有道理你来求复合。”
“只要阿绘愿意给我机会,我做什么都可以。”宋里昂狭长的凤眸一弯,突然就笑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步是阿绘先向我走的,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后的路我来就行。”
“我唯一怕的就是阿绘不爱我。”
话到这里,唐绘的眼帘早已漾起潋潋水光,她吸了吸鼻子,“宋里昂,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的感情要多过你……”
宋里昂指尖突地变得越来越滚烫,感受着手掌上女人肌肤柔嫩细腻的触感,他目光灼灼,视线炽烈地像是着了火,“阿绘,别哭。”
唐绘是个坚韧不拔的性格,基本上不会轻易落泪,而她长相偏冷,不笑的时候有股孤高的气质,容易人产生距离感,但笑起来又极其温婉。
可只有宋里昂知道,在他身下的唐绘有多柔软,尤其是眼尾泛红含着泪水央求他的时候,带着破碎感,乖巧娇俏,和以往完全不同。
宋里昂和唐绘同年,国外两性关系较为开放,但幼年被拘久了的他好不容易自由了些,整个青少年时期只觉得玩都玩不够,又怎么会愿意花那种闲功夫去谈个女朋友给自己找麻烦。
同唐绘确定关系之后,他才发现唐绘的家教严得都超乎了他的想象,许是没感情经历,再加上高中后边的两年唐绘为了申请牛津的入学资格累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所以他哪里会去闹她。
十八岁那年,他被休斯克·韦恩气得发狂,不敢相信会有不怕死的居然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的人,也许是失了智,他当时只想彻底把人占有,但剥开了唐绘的裙子后,他突然清醒过来。
于是,他颤抖着手把唐绘背上的扣子扣回去,可当唐绘扯扯他的袖子含羞带怯地把某个物品塞进他手心的那刹,他只觉得整个大脑都在充血。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的身躯会软成那样,也惊讶于攀着他的肩妩媚得像是玫瑰花瓣一样的唐绘,他至今都没办法形容,而与平日判若两人的唐绘只是娇嗔地喊了声疼,他就兴奋得头皮发麻。
他溺死在了这样的唐绘里,但又用残存的理智慢慢退出来,压低音量心疼不已地哄着她。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明明疼得眼泪汪汪的唐绘却倏地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腰,紧随其后他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陡然崩断,原本混沌的思维顿时支离破碎。
他永远都忘不了初次时碎发被汗湿紧贴在额角的唐绘咬着唇柔若无骨的姿态。
那一刻,他想到了庄子里漫山遍野的玫瑰殷红似血盛放在阳光之下的场景。
他喜爱玫瑰,可不会想着主动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