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古权势更迭，就免不了这些杀戮，而为了以后的和平，永绝后患才是最大的保障不是吗？”
楚影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出这些话的，想到之前薛家还有那些被牵连的世家被处决的画面，整颗心都凉透了。
“殿下。”
楚影虚无缥缈的眼神看着他：“权势，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问出了困扰自己两辈子的疑惑，心里却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被一种无力感包裹。
“是啊，权势重要吗？”
萧旻羽也轻笑一声，语气中的嘲弄，满含心酸与无奈。
“这并非是我们能选择的，我们出生的环境，外面的局势，都会逼着我们去接受。而我们不努力去夺取的后果，就和薛家还有那些世家中人的下场一样。”
说到最后，萧旻羽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你说重要吗？若是没有实力，你连你自己想要护着的人和事都护不住，我们有选择吗？”
有选择吗？
楚影也问自己，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心中的乌云都散开，像是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她说：“就算这世上入眼所及的都是黑暗与不堪，但人的心才是衡量那正义与邪恶的净尺。
如果我们都随波逐流的顺应了时势，那我们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人活一世，但求问心无愧，哪怕与皇权做斗争，我也只坚持我认为对的事情去做，并且会一直持续下去。”
“杨文臻，你的想法很好，可是太天真了。”
“我知道，我这样天真的人，甚至都不适合生存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之中。”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有些释然了：“殿下，有些东西是这些身外之物买不到的。
容小女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他们都说您性格温润，将来若是能继承大统，定会是一位明君呢。”
萧旻羽听着她这一番话，平静的心湖像是被人投入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不是高兴的，更不是难受的，而是她身上那种恬静的气质，带给他的一种熟悉感，让他有种与故人道别的惆怅和不舍。
她的眉眼是陌生甚至是令他排斥的，可她的眼神…那种干净灵动的眼神，像是能透过他的皮囊，看进他的灵魂深处那般。
他的小心思，卑劣的，不堪的，珍惜的，爱护的，在她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有种无处遁形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