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零空欲言又止。
“何事？”
萧旻羽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眼神放在手中的金凤发钗上，一动不动。
“青莲死了…”
萧旻羽摩挲发钗的动作一顿，这才抬头看过来：“怎么回事？”
“是刘家小女的事情，据说当时指证凶手是“楚”姑娘的人，就是她。”
萧旻羽苍白的面色冷凝了起来：“她不是被关在府中暗牢里，如何会成为人证落到刘家手里？”
零空迟疑了片刻道：“是…侧、楚二小姐亲自去地牢把人提走的…”
萧旻羽喜怒不辨的又看回手中的发钗，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出声。
“我记得，以前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好的，影儿心地良善，对青莲从没有当下人看待…”
零空对此倒是印象深刻：“属下记得，楚姑娘待那青莲甚至都不比楚二姑娘差，可是殿下，这次青莲为何…”
萧旻羽这才想起一些他早前忽略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找到影”
他说到这里又换了话茬：“找到她时，楚轻月说了什么吗？”
“殿下，楚二小姐好像是说，“楚”姑娘她不是她姐姐！”
“是啊，她为何能那般笃定我们找到的人，不是影儿呢？”
零空心中有什么不好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但他不敢说出来，只能沉默。
“还有，你可记得那日杨文臻把青莲送到本殿下面前时，楚轻月的表现吗？”
“她当时，似乎有些惊慌…”
“惊慌。”
萧旻羽重复着这两个字：“在见到消失了一年之久的姐姐身边的人时，不是第一时间关心姐姐是否安好，却是惊慌？”
“殿下，可否要属下再细细查探一番？”
萧旻羽扶着额，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青莲毫不犹豫地背叛陷害与她主子相似的人，以及楚轻月表现的种种…”
他抬眸，里面有晶莹闪烁：“零空，我不敢去面对那个猜测…哪怕只是可能，我也无法接受的你知道吗？”
“殿下…”
零空已经想不到能用什么话来宽慰他了：“或许，那只是最坏的结果呢？”
万一，有奇迹出现呢…
可萧旻羽并没有被他的话安慰到，反而让他想到了杨文臻之前说的那些话。
“她看着我做的这一切，可她就算不高兴，也只托梦给杨文臻，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萧旻羽像一个醉酒的人，说话开始没头没尾的，表情也逐渐开始疯狂。
“你说，她杨文臻那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和影儿她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可我的心，却更倾向于前者…”
他自嘲着：“你说，我是不是已经疯了？我竟然会在一个那样的女子身上找到影儿的熟悉感…”
“零空，你告诉我，影儿她只是失忆了才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对不对？杨文臻说的那些话都是她胡言乱语的是不是？”
“殿下，您别再说了，属下这就去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没有用的…”
萧旻羽仿佛行尸走肉般摇摇头：“她不会说的，她说影儿要毁了我们之间的所有，竹屋和急救丸就是她给我的惩罚！”
萧旻羽说完，徒手撑着额低低的笑着，之后就变成了一种啜泣声，身子颤抖个不停。
零空想到那晚他倒在楚相府墙角的画面，他那种绝望破碎的样子，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见。
就好像他所有的希望都被人摧毁，却又被那放不下的情意支撑着，造就了他这几天自欺欺人的闭门不出。
他逃避，又被爱与不爱的问题反复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