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称呼你什么?谢和昶还是邢非?”颜如芷歪着头,看向几步之遥的男人。
男人闻言,紧张的神情稍缓,边脱下西装外套,边向她的方向走过来。
他把外套披在颜如芷的肩膀上,又伸手拿掉她手里握着的空酒杯。
在她身边坐下之后,这才开口,“你了?我该叫你颜如芷还是冉溪?”
颜如芷不觉得冷,不知是那两杯香槟的作用,还是肩膀上还带着体温的外套,丝丝暖意缓缓升起,只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听到男人的问话,嗤笑出声,“咱们这是算扯平了吗?”
说话间,往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过了好一会儿,谢和昶才突然开口,“我曾经被绑架过。”
颜如芷扭过头,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讶。
他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说,“当时我还只有8岁,上小学,非要像其他同学那样,自己上下学。结果碰到个向我求助的老人,我上前帮忙,后面偷偷跟着我的保姆也正好被人引开注意,我就被那老人拖进了旁边停着的小车里,直接开到荒郊野外。”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眼睛望着远方,继续回忆,“我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见不到人,也没有人管我。哭也没用,喊也没用。睡着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醒了我也装睡。听到他们在争论,说事情闹得太大,要不要直接……撕票。”
颜如芷心中一跳,无法想象一个8岁的孩子突然经历这样的事,当时有多恐惧与无助。她坐直身子,将手覆盖在邢非放在腿上的手。
邢非对着她露出个安抚的笑,同时将手抬起,将这只手握住,柔软无骨,带着温暖的熨贴。
“……之后,万幸没有大事,我安全回到谢家。听说那人是谢家某个撕破脸的合作伙伴,从学校那里打听到我的名字,所以策划了这么一起事件。”
“但是我母亲吓坏了,坚持让我改名,自那以后,我基本上都是以邢非的名字对外生活,而且我很早就出国了。国内的话,没有太多生活痕迹。”
“我个人兴趣原因,也对谢家生意不太感兴趣,一直在外求学,后面有幸当了老师,但最经常做的,还是待在实验室做研究。”
两人的手牵在一起,邢非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颜如芷的手。
“……后来,在我生活的地方,我有幸碰到个叫冉溪的女孩。我很喜欢她,想与她共度一生,我们还孕育了一个孩子。我以为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却在某一天,我和她一起出门时,遇到了一场大游行。我想给她买束鲜花,她说在门口等我。可是等我买好之后,怎么都看不到她的身影。自那以后,她便失去了踪迹。”
听他若无其事的回忆曾经,颜如芷心一抽抽的疼,眼中渐渐被泪水模糊,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装饰灯光,晕成了五颜六色的光圈。
邢非低头看她,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有人告诉我,她可能是那场游行的受害人之一。可是我整整追查了一年,那场游行的每一位受害者,我都了如指掌,我确信,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消失。”
“……再后来,我回国利用谢家的资源,开始国内外同步搜寻一个叫冉溪的女人,也有同名同姓的人,只不过每次赶赴过去,都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失望,关于我想要的那个冉溪,一直都是——‘查无此人’。”
“有时候,我会觉得冉溪只是我的幻想,但我们有川儿啊,他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直到今年,我有幸在南城,偶遇到了四年以来,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邢非伸出大拇指抹掉颜如芷的泪水,可是却越抹越多,他索性将人整个拥在怀中,轻叹了一口气,头抵着她的头顶,柔软头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