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姜家的人怎么会甘心给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娶的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媳妇,这里面未必没有点再给自己家上道保险的意思。
但这沾着别人的光,还使劲磋磨人,就太过恶心人了。
“啪、啪、啪……”空幻打人的时候,还不忘骂道“老虔婆,你有本事赶我一个试试。别每次光说不练啊。
就你这样的身份,还敢嫌弃我,磋磨我!
昨天那些人来的时候,我们就不该拦着。就该放人进去给你紧紧皮,省得你天天还当自己是地主家娇小姐,把儿子媳妇当长工使唤。
不对,我还不如长工呢!人家长工好歹还能拿两个钱,我是钱没捞着,还得给你们当牛做马,时不时还得挨顿打……”
说起“徐世德”曾经过的日子,空幻的心头就不断涌上怒火,他下手也更重了。
这老虔婆就没把“徐世德”当人,只当“徐世德”是他们家奴隶。
姜家其余人也都踩在“徐世德”头上作威作福。
如今是新社会了,这种事若是传出风去,他们姜家的人哪个跑得了。
也就是“徐世德”没什么文化,还是十来岁的时候,被亲娘、继父抛弃。
什么都不懂,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等着她。
姜家老两口对她稍有不满,姜宽义的拳头立刻就会落到她身上。
又因为“徐世德”自身的阅历;以及她亲娘许诺,改嫁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们姐妹,结果亲娘转头就放纵继父把她们姐妹几个卖了,还分散在各个县,带来的打击太沉重。
“徐世德”只知道人生在世,亲娘都不一定靠得住。然而,再多的想法,她就没有了。
日子再难过,她都只觉得天地之大,没有一处是家。
甚至一点想跑的心思也生不出来,就怕自己跑出去,没吃没喝,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死在外面没人收尸。
唯一常想着的就是,天天盼着她的婆母早日亡故,让丈夫早日收心,多关注关注她们的小家。
对于自己所接收到的“徐世德”的记忆,空幻只能哀其不幸。
毕竟那么多客观因素的限制摆在那里,怒其不争就难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
当妈的被打,做儿子的怎么会不心疼。
姜宽义这个孝顺儿子,听着一次次巴掌声响起,他都觉得徐世德那贱人不是在打他妈,是一下一下在往他心上锤。
可他现在还是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干着急。
一时间,他心里竟有些埋怨,为什么老四昨天要抹脖子?
不然,这会儿就能有人来制住这疯婆子,而不是让他妈一直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