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储君之位的那位,也是稀里糊涂的。
明明自己因为紧张,回答问题就回得普普通通,想劝他父皇别想归隐山林,求道炼丹的事,也劝得直愣愣的,一点都不记得婉转。
这储位怎么就落他头上了?
只是他并不着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知道坐上那个位子就要做什么事,要对天下百姓尽到自己的责任。
万事稳妥为上,不一天东想西想的,方能让自己的位置更加安稳。
他的父皇就是他崇拜的安稳登上皇位的榜样。
国本既定,立储仪式就该准备起来了。
钦天监原本已经推算出最近的良辰吉日,空幻却让他们推算三月后的日子。
他得让藩王们都来京中聚一下。
朝臣们不知皇上意欲何为,但藩王们的兵权要被当今削没了,他们也不怕藩王齐聚京城。
遂无人提出反对意见。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们皇上此番是要给新任太子做脸,顺便缓和一下与藩王们的关系。
只有乾清宫的内侍暗暗为他们皇上给藩王们准备的圣旨心惊。
接旨赴京的藩王心中也充满了忐忑,唯恐皇上还要继续削藩,自己就这么一去不回了。
不过人的底线都是逐渐拉低的。
若是废帝在位,他们怕的便是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还得被泼上污水。那是真的死得不值。
现在他们担心的却是自己突然就被拉去种地,自给自足,能不能养活自己。
毕竟之前那些造反被废的藩王已成先例。
最差的结果就是于封地上有恶行的藩王,直接在封地被明正典刑。其余人则是被废为庶人,打发到一块去种地。
不会死,不会给自己泼脏水,能活着,谁想死啊。
最多就是小声逼逼:兵权都给他们削完了,封地百姓心向着中央皇权,他们想学兄长造反搏一搏都不可能,除了接受皇上的安排还能咋滴。
只是他们私底下练过几次种地,他们是真受不了这份苦,让他们种地养活自己,恐怕得饿死。
希望召他们入京不是为了继续削藩的事吧。
待到藩王入京,彼此相见时,大家都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以前皇位上的人是他们的爹,他们的兄长,他们多少还能嚣张一些。
可每当那皇位上坐着的人是他们的侄子,他们这些做藩王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
如今皇上的那把刀对他们来说,是时时悬在头顶,让他们整日提心吊胆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也只能受着。哎。
再多感叹也没用,幸好把他们召过来,皇上还是让人好吃好喝伺候他们。
至少藩王们还能继续安慰自己,这次就是来参加个立储仪式就完事。
为了立储仪式,大殷朝权力中心的君臣们,连带着藩王很是辛苦演练了几天。
排练的东西既繁琐又枯燥,以至于空幻频频有翘班回去批奏折的想法冒出。只是每每都要被大臣们劝谏,继续参与演练。
到了立储的正日子,整个流程很顺利就完成了。总算没白费那番辛苦。
藩王们都想着自己终于能回去了,却不想他们还忘了家宴这回事。
实在是上次的家宴,他们兄长打着拉近皇室宗亲关系的名头,实则是显示皇权的强硬,这饭吃着就没意思了,他们都想能躲就躲。
所以也就忘了还有家宴这回事。
再说和皇帝侄子这么多年都没见了,彼此之间能有几分情,他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没看其他两个藩王侄子,昔年与皇上侄子的关系情同手足,不也没在皇上侄子的手下讨着好嘛。
大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