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风吹到人皮肤上就跟刀刮过似的。杜鹃靠墙躲着风，依旧敌不过严寒。身上热意散去，身体便不自觉地打着抖。
她也没想到她挑的日子这么凑巧，今天刚好是顾柏轮休，一大早人就去了镇上。她来的早，也没遇上人。
但要她不等了，直接回知青点，她又不愿意。回去了也是看人脸色，还不如就在这儿等着，万一顾柏又对她心软了呢。
杜鹃就这样在原地来回转圈，跺脚，等了不知有多久，才看到顾柏慢慢从远处走来。
她喜不自禁地主动迎上前去“顾柏，我们聊聊吧，”
杜鹃本就因吹风太久，而冷的浑身发抖，这一说话，牙齿更是直接开始打架。
大老远走过来，空幻就看到养猪场门口站着一个人，不过没想到这个人会走上来叫住他。“你有什么事吗？”看她冷得发抖，总不能又想借自己衣服吧？
看到顾柏看着自己如此狼狈却无动于衷，对比以前他看到自己冷到了，就会主动把外套脱下给自己披上，杜鹃有些心酸。
算来算去，还不如当初在城里的时候，自己就嫁给他。现在人家在乡下依旧过得风生水起，她却马上要因为不擅长干农活，分的粮食太少，被知青点那些人强行分伙。
不过片刻，杜鹃的双眼就噙满泪水，眼神幽怨地直盯着眼前人。
空幻被这种眼神看着，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明明对杜鹃没有任何想法，结果莫名觉得她好脆弱，好想保护好她。这是什么毛病？
他不由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缓解心里那点不适感。“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进去了。”
杜鹃哽咽道“你是知道知青点是怎么对粮食少的人的，他们现在就等着分粮之后跟我分伙。而且你也知道我家给我寄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结果今年我弟结了婚，我家里就没再给我寄过东西。”
说着话，她就想上前抓住顾柏的手，找点依靠感。不料顾柏直接后退几步避开她。
对方都这么明显的避嫌了，杜鹃自然不敢再继续靠近，真把人惹急走了，她想要的工作怎么办。只是她的眼泪彻底失去控制，不断地流下来。
“我现在没多少存粮，也没多少钱票。真要和他们分了伙，我会饿死的。所以想问问你，养猪场能不能再招人，我一定会认真干活的。”
听到杜鹃说得这么可怜，空幻礼貌一笑“你之前让江淮宁问我，还招不招人，我就说过不招。你现在再问招工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最近没有再买猪，暂时不会招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其他招工的消息。”说完话，他转身就走。
他还想靠着管好养猪场得个大学生名额，别想给他拖后腿。
看见顾柏走了，杜鹃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以后她为了口吃的，不得不嫁给农村人的样子。婆家嫌弃，婆媳不和，男人也不护着自己。
怔楞一瞬，她急忙追上去，张开双臂，想要抱住顾柏。“顾柏，我愿意嫁给你。”
她早就该嫁给他的，偶尔的妥协，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惜以前的她不懂这个道理，现在的她明白了，希望还能有机会。
杜鹃话音刚落，就见背对着她的人迅速躲开。她一时收不住力，直接撞到了养猪场的大铁门上。
“轰隆”铁门发出巨响。
撞头之后，跌坐在地，身体不住颤抖，杜鹃左手扶着额，眼泪汹涌而出。这下是疼的。
早在听出身后风声不对，空幻就开始防备，等杜鹃喊出那句话，他更是毫不犹豫地转身躲开。笑话，他能被人给赖上了？
此刻看到杜鹃这么狼狈地坐在地上哭，他没有丝毫同情心，甚至还有点想笑。那么大的动静，他都不用叫人来开门了。
“咔嚓”铁门被人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