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疑点重重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无比平静。没有找到线索,甚至没有父亲一行人曾经在这里工作的痕迹。
我有点不甘心就这么接受现实,让季回时和徐彦分头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电话联系。
我独自举着手电来到了一楼,贴着墙面慢慢走动,观察着四周。在快要靠近打了地道的那间屋子时,我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墙面。我明显的感觉到,墙面上有一小块凹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脑袋飞速运转着。或许这是打开另一个隐蔽空间的开关,也有可能是启动机关的按钮,我不知道到底是哪种,不敢轻举妄动。
季回时察觉到了不对,向这边跑过来,我明显看到他眼睛里一瞬间的慌张。看到我盯着他看,季回时喊了一声:“别动!”立刻冲到我旁边,按住了我的胳膊肘。
远处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了徐彦的声音,他朝我们这边大喊:“怎么了?你们发现什么了!''
季回时在我耳边说:“别怕,慢慢别把你的胳膊抬起来。”
我按照他的指示,轻轻的让胳膊远离那个突起的按钮。几乎在我抬起的一瞬间,季回时将他的手覆盖上去。他的手很小,紧紧的握住那个按钮,示意我往后退。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一步伸出手准备代替他。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以身试险。
季回时说:“别过来,站到你身后的走廊里去。”
我说:“你听我的好不好?这里危险,让我来。”
季回时沉默了,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良久,他叫了我一声:“小西。”
我愣了愣,他许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或者说,我对眼前这个表现与外表年龄极其不符的小孩有点陌生。
他说:“你忘了,我跟你不一样。即使这次真的有危险也没关系,我原本只剩二十来天。”
我不知所措,半晌,喃喃道:“可你在我这里已经与我别无二致。”
季回时笑了笑,说:“可在我这里,你的生命比一切都珍贵。”
我很不习惯现在的氛围,感觉他说的这些话不像是从眼前小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倒像是穿过时光,从我曾经看过的那个少年的口中说出来。
他曾经在操场上挡在我面前,就像现在一样。
我慢慢往后退,眼睛还一直看着他,他也在注视着我。我们的目光在研究所走廊空气中弥漫的灰尘里相遇,交织在一起。
就在我马上退到走廊外的时候,徐彦终于从远处赶了过来,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季回时说:“差点忘了,还有这傻小子。”
徐彦冲过来了,看了看我们,一头雾水,问:“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季回时按着按钮的那只手轻轻抬起,好巧不巧的是徐彦跑的快了,一时没刹住,往季回时在的那条走廊跑了两步,我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可来不及了,由于惯性,我被徐彦又拖到了那条走廊里。我赶紧抬头看向季回时,捕捉到他眼里的慌乱。
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传来,走廊的地板开始塌陷。天旋地转,墙上贴着的瓷砖都剥落了,随着剧烈的抖动朝我落过来。我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此刻我没有心思去看看我的脸怎么样了。
混乱中已经看不到季回时的身影。面对接下来未知的状况,我用力拉住一旁徐彦的胳膊,想着无论如何接下来也有个照应。更何况这小子是和我一起来的,也算是被我牵扯进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过意不去。
很快我就意识到,所谓的“有个照应”不过是我的臆想。徐彦和我开始快速地下陷,一块不知道是砖头还是铁板的东西砸到了我的胳膊上,巨大的外力迫使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