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说:“你这么讲可就有点可怕了。如果真的按你说的来看,那这个黑影会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个地方,又为什么要通过恐吓我们的方式,让我们来到研究所的门口?”
我摇了摇头,表示这正是疑点所在。季回时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凝视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外面的雨声依旧很大,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作响,几乎挡不住外面来势汹汹的雨。我提议道,不如出去在门外找几块大石头来挡一下门。徐彦自告奋勇说让他去。
在这偏僻的村子里,让他一个人出去不是很安全,更何况刚才遇到的那个黑影不知道还有没有在附近。我拿起手电筒,打算跟他一起出去。这时季回时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我坐了下来,看着徐彦走出了门卫室的门,等他走远了,我压低声音问季回时:“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季回时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那个黑影应该不是人。”
我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就明白了过来。反问他:“你意思是,你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经历与身世?”
季回时点了点头说:“如果他真是人类的话,我应该可以感知到的,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就不存在什么故意引我们来到研究所的阴谋,那就只能是凑巧了。这样相对来看倒是一件好事,我们的疑惑又少了一点。”
季回时摇了摇头,说:“我怕的是另一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我愣住了,问他什么是更糟糕的事情。
他说:“很有可能不是我没有看到他的过去和经历,而是我根本窥探不出。”
我问道:“你意思是,他也是你说的那类特殊的人?”
我顿时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季回时无法窥探过去的人,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我的父亲,还有曾经的公交车司机也只能看到一半的过去。而这个人又不可能是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个人,这种现象到底是什么造成的?这类人难道有什么共同点吗?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还在我疑惑之际,徐彦推开了门,一只手里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把它抵在了门边。看到他进来,我只好暂时收起心里的疑惑,装作什么没有发生的样子。毕竟季回时的身世来历可不能让徐彦知道。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想法,心里暗道,糟了。
千算万算,我以为带着季回时出门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可是我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按照季回时的体质,明天的他应该已经是八岁小孩的样子,明天早晨我如何向徐彦解释这小孩儿一天之内身高长了那么多,容貌也有所改变?徐彦应该是不会听我解释吧。
即使躲过了明天,那后天呢?大后天呢?我可不能保证我们这次的出行会在一天之内解决。
我心里一团糟,季回时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他从背包里拿出了睡袋,铺在了铁床上,示意我先去睡觉。
虽然我觉得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不会睡得着。可是大概是今天走的路过于多,用脑也过于频繁,我躺在床上的睡袋里,虽然脑海里止不住的思考,偶尔有闪过的想法,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整个人处在一种失眠边缘,却又极度想睡觉的状态。
徐彦表示要把床让给小孩子和女孩子,自己趴在桌边,枕着行李包,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季回时理所当然的领了他的好意,躺在我旁边,看我睁着眼睛,伸出手拉住了我的一只手。小孩子手小小的,手心干爽,摸着很舒服。
一道雷闪过,雷电的光亮从窗外映了进来,我看到季回时的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闪着漂亮的光,突然就觉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