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进公堂,叶蓁蓁就打着自己祖辈都是做仵作的旗帜,但张县令仍觉得她一个女孩子,看到尸体别说亲自上手验尸了,恐怕多看两眼都会做噩梦。
正在张县令琢磨该怎样把叶蓁蓁给弄出去的时候,叶蓁蓁却已经等不及了。
她恰好就站在放着平阳伯儿子担架的旁边,便直接弯腰蹲下,将罩在黄公子身上的黑布掀开,同时将衣服扯开,露出里面的皮肤。
先前只看面部叶蓁蓁就觉得死者的皮肤颜色过于鲜艳了些,此刻掀开死者身上的衣服,露出死者的整个上半身,那不同于正常死亡的颜色就越发显眼。
“啊!”
围观在门口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谁也没想到叶蓁蓁忽然就把尸体给暴露出来了,别说是还未出嫁的女子,就算是一些已婚的妇人,看到那光裸的上本身,都忍不住惊呼一声,赶紧把目光转移开。
最震惊的当属公堂之上的人,张县令吓得直接站起来,愣愣地看着叶蓁蓁,语塞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蓁蓁却并没有去管其他人,她只专注查看尸体。
仵作说得没错,黄公子身上确实只有胸前一处创口,未见其他机械性损伤,查看颈部和头颅,也没有损伤痕迹。
仅从创口来判断,似乎黄公子的确是死于被人刺穿心脏而亡。
将黄公子的尸体翻了个身,背面和前面是一样的樱红色,几乎已经看不见尸斑的痕迹,但叶蓁蓁心里清楚,这并非是尸斑已经消散或者转移。
她把黄公子的尸体重新正面放好,紧接着做了一个让许多人大跌眼镜的动作——她俯下身,凑近黄公子的口鼻处细微地嗅了嗅,片刻后站起身。
“你、你、你在做什么?!”平阳伯黄文勇一开始还在愤怒,现在只剩下震惊了。
他抬起手,颤抖地指着叶蓁蓁,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半天,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你这刁民,简直、简直是不知廉耻!”
叶蓁蓁看向他,神情纳闷:“我不过是验尸罢了,怎么就不知廉耻了?要说不知廉耻,那不还得是你?你夫人尚且还在这儿跪着呢,你就在门前言语轻浮地同我说话,你么快就忘了?”
黄文勇黑着脸,几乎下意识想让自己的恶仆将叶蓁蓁给带走,但他迅速瞟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飞虎,只得憋着火气冷冷地问张县令:“张大人,公堂之上,你就眼睁睁看着此女子在这里捣乱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原来平阳伯还知道王法?”飞虎淡淡地说。
平阳伯脸色一僵,咬着牙齿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伯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退一边去,别在这里瞎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县令呢。”飞虎轻嗤道。
叶蓁蓁伸出大拇指,暗暗朝飞虎竖起来。
飞虎看到她的小动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直觉是在夸自己,眉毛得意地扬了扬。
拿飞虎没办法,平阳伯再次将火气撒到叶蓁蓁身上。
“你个刁妇,对着我儿的尸体动手动脚,就算张大人不管你,本伯也必要你付出代价!”
叶蓁蓁拿眼尾扫了下他,淡淡一声:“哦。”
她抬头看向嘴巴还未闭上的张县令,问:“张大人,需要听听我的验尸结果吗?”
张县令眼睛瞪了瞪,似乎想要申斥她两句,但看着叶蓁蓁一脸认真毫无玩笑的表情,到底是忍住了。
重重在椅子上坐下,张县令同样憋着一口气,语气不大好地说:“讲!本堂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你若说不出来,本堂定不会轻饶了你!”
叶蓁蓁没把这话放心上,直接说自己的结论:“这位平阳伯公子凶前的确被刺过一刀,根据创口形状来看,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