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动手搬老爷的。”庄老也不是第一次对接装金仪式,这些流程早就被他书写在文稿里了。
程珲点了点头,这种懂事的东家他最欢喜,能省去不少麻烦。
“第二项是避身,断夜后将祖宗牌位请进祠堂右室内。”
“嗯,是为了避免牌位高过搬下来的老爷对吧?”
“不错,民俗里说夜里祖先就该出来活动了,要是见到老爷们呆在他们脚下,那还不得吓得够呛?”程珲煞有其事地说。
缪江龙闭口不言,这些事早些年他当学徒时都说过无数次,如今倒也不用他来开口了。
程珲见庄老没别的意见,便再次开口。“其他的流程都是老样子,您先找人来搬老爷吧!”
庄老看了看文稿,心中有个大致方向,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
趁人还没有来,缪江龙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前期的准备工作不用他操心,只等着清理神像。
这个时候程珲站起身往左墙上的神龛往前,见供奉的十尊老爷都是道系的,心中明了,这宗祠应该是挂靠在道教协会上的。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在一个蓝袍道士的带领下,五个青壮村民陆续进入祠堂。
程珲见到蓝袍道士不禁有些不屑,这道士一向活络,在道教协会挂着名,几乎快垄断镇周边的乡村民俗主持仪式的活了。
按说缪师傅也有度牒,这种民间宗祠小法事完全可以主持,只不过因为没有挂名在协会里。
往常协会也看不上这种小法事,但是自从两年前县里的道教协会来了个这洪道士后,这各个乡村只要供奉着道系神像的地方都有洪道士的踪影。
为这事缪师傅也向县里反应过,只不过人家肯定是向着自己人,最终协会定了调子,开光仪式就让洪道士来,其他的还是缪师傅干。
想到这里程珲再次鄙视了一番,其他的也要姓洪的会啊,装金可不是谁都能干好的,这是门技术活。
“缪师傅,有段日子没见了!”
洪道士满脸春风地走到缪江龙跟前,稽首打着招呼。
缪江龙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见他没有交流的意思,洪道士也不气恼,悠悠地冲庄老开口。“庄道友,明天开光仪式用的道器可准备好了?”
所谓开光一般是由宗教里具备资格的人员主持,这一类人大多被称为法士,道系法会自然是由领了道教度牒的道士来干。
道教开光是在神像修缮好后,法士长时间持咒诵经对神像灌于纯阳之气,已达到开启神像的灵力。
其实也没有那么神秘,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宗教形式罢了。
只不过这里面确实牵扯着诸多利益,一般东家修缮神像过程中开光的主持人能拿到不菲的善金。
此时庄老有些不自然地望了眼缪江龙,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便笑着回洪道士。“都准备好了,一应的香烛符纸都从缪师傅那拿过来了。”
听到他这话,洪道士明显有些不满,但想到这活主要还是缪江龙主导,也就不好发作,只是轻哼了声。
“好,那我后天一早过来主持开光。”洪道士说完又转向缪江龙。“缪师傅受累,小道先走了。”
缪师傅笑着说:“成,洪道长后天过来便是。”
打量了会搬到地上的神像,不一会洪道士便动身走出了宗祠。
程珲见他走远,摸到大舅身边轻声问。“大舅,他得了主持的活还不满意?”
缪师傅微微摇头,拿出毛刷走到神像跟前便轻轻地扫起上面的灰尘来。
庄老挥手让小青年们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程师傅,这事我也没办法,县里协会指定的,只能找洪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