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天气预报员,再三强调会有一股暴雨席卷南方大部地区,广东、湖南、湖北、四川、江西的出行人们,应该带上雨具。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天气预报员的话,直到被淋成落汤鸡的时候,才后悔莫及。火车站广场被暴雨洗窃一空,零食包装纸、游客随手扔下的垃圾以及随口吐下的痰液,都消失不见。
在广场上等候火车的旅客,拥挤到售票厅、商店内、候车室以及候车室外或蹲或站,望着突如其来的暴雨,喋喋不休,幽怨叹息。
“张师呢?”吴静在车里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送我们远游?”
“又不是你们要进火葬场,不是生离死别,为何要所有人都到场相送?”我说,“等你进火葬场的时候我一定把张师带到,看你进火炉煅烧的场景。”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目送你进了火葬场之后,才会进火葬场。”吴静说。
“你和张师闹别扭了?”林大头说,“这才多久不至于吧。”
“她这几天忙,没时间,让我送一送你,说你们回来的时候给你接风洗尘。”我说。
“不会你没跟她说,我们要去到海边玩这事吧。”吴静说,“如果她知道我们去海边玩了,非让你也带她随我们一道去不可。”
“跟她说了。”我说,“人家要挣钱,日理万机没时间啊。”
我将车停在广场的停车区,林大头和吴静冒雨下车,匆匆地与我挥手,林大头就拉着吴静小跑往候车室而去。
雨帘如烟雾一般,将林大头和吴静的身影模糊,直到我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黑影。我靠在座位上抽烟,偏着头望向候车室的方向,琢磨着他们可能进了候车室之后,又启动汽车往回赶。
湘江桥上拥堵得厉害,恰巧碰到暴雨,桥面就更加的拥堵了,在湘江桥两侧已经堵车了。
我将汽车刹住,掏出手机趁机给林大头发了一个信息:祝你们一路顺风,玩得快乐,活着回来。
短短三百米的桥面,我开车走了四十多分钟,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将汽车停在楼下,门口站着一个疯女人,她冒雨站着,仰头望向楼顶,双手张开,想自由地飞翔。地面上汪汪的雨水,在她脚下淌过,她在雨水里奋力地跳跃。
我息了车,锁了车,小跑过去,才看清楚这个疯女人就是张师,我冒雨淋着,站在她跟前大声地说:“你在干嘛呢?这么晚了不洗洗躺在床上睡觉,跑到我楼下冒雨飞翔乱跳干嘛呢?装鬼吓人,然后准备骗财骗色?”
张师见到我,扑到我怀里,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将双腿提起来,在那里荡漾,嘻嘻哈哈地大笑。
我被张师摇晃得一阵头昏,忙说:“别晃别晃,晃得我头晕,要栽倒了。”
“我就要晃、就要晃,你不能头晕也不能栽倒。”张师笑着说。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任性,这么蛮不讲理?”我说,“快下来让我开门。”
“现在发现我任性蛮不讲理已经晚了。”张师说,“抱着我开门。”
我抱着张师,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站在楼道里,我让张师下来,张师誓死不从,还让我抱着她回家。
我说男女平等,要回家大家走着回家,别胡闹,张师说人家猪八戒都知道媳妇是要背才会到手呢,你怎么连一个猪头都不如?我抓着楼梯的铁栏杆,上一阶梯,缓一口气,上一阶梯,缓一口气,爬了快一个小时才爬到家门口。
这个时候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趴在门上将门打开让后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张师趴在我身上嘻嘻哈哈地笑。
我躺在地上四肢舒张,喘气如牛地说:“我倒是小看你的体重了。”
“肥肥的才有感觉。”张师得意地将她的脸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