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整理着自己的花色衣裙。
没有因为虎皮座上大夏梁王的主持公道而有情绪变动。她只难受过一阵,就收住情绪,陷入了让人捉摸不透的沉默里。
阳谅这个混账醉汉、兵痞,虽是个汉人,却是弃暗投明的族兵,也没有被杀头的危险。
在主帐内威猛卫士的恫吓威逼下,没藏只得说出事情的来由。
此刻,从她的表情里,丝毫看不出,一个被家人胡乱贱卖的藩族女人的悲苦。
听完她的叙述,就如同她只是在这乱军堡寨里小住些时候,明天也许就会回到自已温馨却破落的茅草屋,继续过相安无事的小日子。
“仔妇,汝当如何打算!”
“本王还你个公道!”
见此,梁王大模大样地振作了刚大酒大肉后的肥硕身躯道。
“万死……”
“贱妇,肯求大王佛祖慈悲,赐我二人回乡,家中老幼不日就饿死了……”
没藏句末突然的情绪激烈如一位技艺高超的马倌,将梁王铁石心肠乖乖束缚,令其生出些许八百年前的悲天悯人。
“大胆仔妇!”
“大王有好生之德!也不容你这等扰乱军心!若容你二人,众军士岂仍有敢战之心!”粮饷王身边的一个文绉绉的细高个忽然激愤道。
“速速将二人押进大牢!候审!”
见主子梁王不置可否,瘦高个继续道。
就在眼看两人的计谋快要夭折之时,没藏忽然镇静道:
“贱妇,万福得见大王真颜,欲为大王献舞一支。恭祝大王安康、扎西德勒!”
“难缠小民!”
瘦高个不耐烦道。
但见谅王忽然面带喜色地向谋士摆手,整个屋子的刚猛男人变得异常放松起来,此刻便将那色咪咪的眼神聚拢到没藏的花色衣裙、丰盈身姿上。
只见她忽得一起势,长袖宽袍就舞将起来。
吐蕃舞蹈未经中原文化的熏陶,自是没有宋家的妩媚妖娆,更无娇柔病体般引得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
它起源于藩民祭祀、崇祖、生产和生活的细节,风格接地气,贴近现实,展现出更多的是在恶劣高原黄土生活的热情和不屈不挠。
对于阅女无数的梁王,自是体验过太多的女子娇媚柔弱之味。
而没藏的黑脸长毛粗犷特质加之吐蕃舞的利落、踏实,竟意外得令其本来的美艳愈发撩人心弦。
没藏这吃人妖精,在起舞的间隙,也密切关注着梁王的神情。
就在她发现这个狡猾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对自己已入痴迷之态时。
她就恰到好处地飘摇到他身边,媚态尽显地撩拨起来
……
终于,那肥畜生,忍不住伸出肥硕的爪子,将没藏一把搂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