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典雅铿锵鼓乐声后,那古娘子再次登台,庄重宣布:“经评审娘子堪阅,紫薇姑娘暗许,笔墨比试前三甲,分别为,庄凡道官,张若宇公子,陈浩之大夫。随后,烦请三位官人上台,与大家相见。”
片刻功夫,三位优胜者已出现在露台之上,正所谓人如其文,三位客官的英姿也引得楼中双双眼光的分外关注。
旦见得,靠左的道官庄凡,既二十光景,面庞清秀,头上黑青色丝质莲花冠配以青白玉钗,由后往前插戴,一席黑褐色宽松道袍,内束着带玛瑙头的腰带,长袍宽袖,姿态淡然,手执一精致尘抚,仙风道骨,能在这东京城最是雅俗共赏之地出入,得见其返璞归真的修为。
靠右也是一翩跹公子,呼张若宇,正是朝中宰执之一张邦昌的公子,气宇轩昂,其着墨绿色玉质元宝小冠,外罩缫丝浅青色黑边长褙子,绣满花饰春色,内里上衣下裳,只带了简单纹路,手执一嵌满宝珠装饰的三尺长剑,一派文武双全的气质。
居于中的便是陈浩之,在此隆重场景,“素面圣手”陈大夫的气质也不落下风,只见其着对襟墨绿长襦,头上乳白色小冠配浅褐飘带,面容精致浓眉大眼,脚踏褐皂靴,手执折扇,虽无张公子富贵模样,也不及庄道官仙气,但仅这不染市井的独特书生气,悬壶济世的慈悲,及“素面圣手”的名头威望,依然得到在场的最高人气。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此三位优胜者即将,去到西楼顶层“碧云间”。
刚要登楼,“咕噜”忽得传来一咆哮般的呵斥,三个威猛的胡人汉子已大步登上台来。
众人都莫名惊诧,还未等古娘子开口,其中的一较矮的汉子已操着不甚流利的汉话大声说道:“偌大的宋朝,难怪兵事不振,堂堂东京城第一正店,如此隆重场合,一年之佳节,汝等比比口舌就评了高下,就不问问我等打算。”说完,右手紧握着那精致弯刀的木手柄,铮圆的大牛眼,带着仿佛随时将宝刀出鞘,取人之性命般的凶狠蛮横。
场面正尴尬间,三位胡人汉子的装束也是分外引人注目,直见得,三人高矮有别,但都壮硕非常,皆髡发,发饰略有不同。面对着台下靠左的汉子,髡顶两旁垂着散发上覆着浅褐色头巾,眉目粗放,左右开襟深褐白花的长袍,貌似以生丝、羊、驼等毛发混合织成,束着的腰带,只能略略束缚下这磅礴身躯,脚蹬皮靴子。靠右的汉子,同样髡发垂的却是辫发,上盘罗纱方巾,以十字缝饰带珠,巾后两脚下有六七寸的附带,脑后发辫还饰以金丝,白色盘领窄袖长袍金丝绣着猎捕野兽和花卉的图案,下踩乌皮靴,左腰系着奇特歪斜文字的木牌,右手的圆环刀刀鞘上配有金漆和不知名的动物皮毛,刀把手绘黄、黑相间的纹饰。居中的汉子最是惹眼,他个头最高,身躯壮硕如牛,五官粗枝大叶的,像互相叫劲似的,其也髡顶,无头巾也无繁琐装饰,只是垂下的发束在两耳附近结成几个圆环,两耳坠着大铜环,亏得耳朵也结实,才不至于被撕开了皮肉。
见此非常状况,古娘子急忙出来打圆场“三位远到贵客,还请恕娘子我照顾不周。这文墨比试,属我樊楼乃至东京城正店酒家历来传统。良辰美景,歌舞相伴,弄诗作赋,才子佳人,最是赏心悦目,不是。”脸上陪着灿烂笑容,并热情地望着这三位不速之客。
“按理,我等也是楼中客人,该入乡随俗,但文墨我几个粗人也不甚懂。烦请掌柜古娘子念我等远道而来,倾慕花魁姑娘已久,加入腿脚比试,能用贴身家伙事甚好,以表我等心怀。”辫发的汉子继续从容回道。
众人听后,嘈杂里又生出惊呼一片。
古娘子见这看似蛮横的汉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对宋朝的文化也熟络,一时没有更好的说辞,只得退一步把皮球踢给文墨比试中胜出的三位官人。“客官你说得也在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