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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逾趁着月色一路赶往丽阳城,走之前送了信给稷阳。
稷阳拿着信纸,神色浓重。
王爷现在来丽阳城的确还没到时候,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也只能先让王爷进城再说。
两天的时间,沈卿逾夜以继日的到了丽阳城,城门口稷阳早早地就等在那里。
城门的守卫拦住了沈卿逾,“干什么的!”
沈卿逾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就见稷阳快步走过来。
“放行,这是我的一位朋友。”
“是大人!”
沈卿逾进了城,来到桥边,稷阳抱拳行礼,“属下恭迎王爷。”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稷阳对于沈卿逾来说早就不只是侍卫了,稷阳更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从小就跟着他,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就是稷阳一直陪在他身边。
“王爷,这都是属下该做的,只是,皇上这么着急的让王爷前往北疆怕是不妥。”
沈卿逾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皇上恐怕没有告知王爷,张琦已经死了,眼下北疆是群龙无首,一片混乱,要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兵力恐怕那些人会不服管教。”
“傅长青倒是跟本王说过张琦身负重伤,张琦年事已高,又是战功显赫的老将军,如今战死沙场,他的那些部下的确难以驯服,为了一场看似已经失败的战事很难服众。”
沈卿逾问他:“苏城武的态度还是很坚决?”
"嗯,不过属下倒是觉得,他不会放任不管,而且在属下看来,苏城武和王爷或许不是针锋相对。”
稷阳在丽阳城待得日子里发现,苏城武并非是一个只在乎丽阳城的人,他心里有天下的百姓,只是这个朝廷容不下他。
“稷阳带本王去见见他。”
沈卿逾听说过苏城武,从小便心生敬意,这样的孤胆英雄,在沈朝立足安身的确不易。
稷阳带着沈卿逾来到城主府,稷阳其实有点愧疚之意,他原本不想欺骗苏城武,但是总归是要对不起他。
稷阳和沈卿逾进了城主府,府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正当稷阳感到奇怪之时,苏城武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面带笑意。
“恭王殿下来了,老夫可是等您许久了。”
老者响亮浑厚的声音响起,沈卿逾停下脚步,“城主大人终于见面了。”
苏城武笑了笑,“老夫等着王爷回来,等了好多年啊,不过还好您终究是回来了。”
稷阳和沈卿逾心里有很多疑问,尤其是沈卿逾,感觉苏城武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不过现在看来也的确是这样,但是他怎么会……
“王爷一定很好奇,为何老夫知道您一定会来。”
苏城武请沈卿逾来到上座,“老夫在王爷六岁的时候进过皇宫,那个时候元妃娘娘还在,皇上召见我,为了收回丽阳城,我抗了旨,在押返回去的路上看见了您。”
沈卿逾仔细想想的确有这么回事,那个时候他和母妃正要去书院来着,在路上看见一个男子被押着往前走。
“王爷告诉我,说先生教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您才是真正的帝王,臣就一直等,等您长大了,臣一定为您竭尽所能。”
沈卿逾抬起眼睛,神色如晦的望向他。
苏城武继续说:“稷阳当初一来丽阳城,臣便发现他和您原来身边的那个孩子很像,经过很多次考验,臣终于认定他就是当年的孩子,从那时起,我就在准备迎接王爷您入城了。”
沈卿逾心情很复杂,原本想着会是一场难事,反倒简单起来。
苏城武的话也让沈卿逾记起了当年的零星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