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凄厉的叫喊声,城门下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和嬉笑声,一幕幕在花想容的脑海里重新浮现出来。
她亲眼看着哥哥将兵符交给沈江澈,苦苦哀求他放了妹妹,真是可笑啊,他本就没有打算放过花家的每个人。
“沈江澈你个畜牲!你放了哥哥好不好…我求你了…”
此时已是深夜,花想容紧锁眉头,侧身躺在床榻上,手紧紧的握着被褥。
在梦里她又看见了那晚惨绝人寰的屠杀,沈江澈狰狞的脸像是深渊中蛰伏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她好恨,真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小姐您醒醒。”
见花想容做了噩梦,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沈江澈的名字,好像恨极了他,长梨担心她中了梦魇,赶紧把她摇起来。
长梨扶着她靠在床头,花想容小脸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眼神迷茫而空洞,长梨见她这副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给她拿来帕子擦了手,坐在床边,让花想容靠着她,摸了摸头。
“小姐不怕,我们在恭王府,成王他伤不到您,更何况还有长梨,我一定会护着小姐。”
花想容动了动嘴唇,但好在气息平稳下来。
“长梨,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你们都出事了…”
花想容只能这么说,她重生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都说天机不可泄露,若是破坏了重生的平衡,可不知还要出什么事。
“不过还好只是一场梦,看见你们都好好的,我打心眼儿里高兴。”
花想容勉强对着长梨笑笑,坐在床上缓了缓神,端着长梨做的小馄饨,正美滋滋的吃着,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想报仇,还要成倍的那种,那么靠她自己或者靠花家都不可能,就算沈江澈是只蚂蚱,可那也是皇帝的儿子,别说杀了他,就算是有那个想法被发现了,她的小命可就先完了,不划算还有风险。
所以说最好的法子就是抱好沈卿逾这个大腿,前世这两个人不就是成王败寇,只要这一世她抓住沈卿逾不就能借他的手报仇了?
不过她和沈卿逾现在不过只是合作关系,等到爹彻底信任了他,那她花想容不就没利用价值了,得想个一劳永逸,让他离不开自己的办法。
沈江澈那边对她失踪也是没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听人说他好像准备找一具在河中溺死的尸体来装成她,还要厚葬。真是多亏了沈卿逾提前把她的事告诉她爹,要不然真让沈江澈一出重情重义的戏给演成了。
这也给了她机会,死也是沈江澈说的,那在恭王府的花想容自然就不是那个新婚夜溺死的成王妃了。
“长梨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去西边的善念堂。”
她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脸治好,这可是区别花想容和成王妃的关键,而且她也的确有点舍不得前世的花容月貌,不管怎样总要试试。
……
“她去哪儿了?”
沈卿逾脸色阴沉,情绪看得出很不好,在书房里等了一上午也不见花想容把药端来,真是心怀不轨,妄想让本王病死,真是恶毒!
“王爷,花小姐她去了善念堂,一早就出去了。”
“善念堂?府里得医官治不了她了。”
沈卿逾自然是不放心花想容,她能靠着他,自然也就能重新回到沈江澈身边。
“去叫人跟着,有什么动静马上来报。”
恭王府的内院平日没人来往,沈卿逾走到花想容的房门前,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回想起一个月前他的那场不切实际的梦。
他梦到沈江澈杀了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当她半夜跑来找他时,惊讶之余也确信那就是花想容。
京城传的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