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晟默默地垂下头去,一声不吭。除此之外,他也别无选择了,若是开口,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他既不能欺骗皇帝,又不能忤逆太子的意思,如此进退两难,还不如装傻不说话。
江淮晟不愿意欺骗皇上,也不无道理。一是这丑闻早已蔓延开来,他无力隐瞒。二是皇帝有意推迟他继承候位,江淮晟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有余悸,他不敢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所以无论如何,太子和皇帝,江淮晟一个也不能得罪。
可太子的想法却不一样,他这些年所做之事皇帝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特别过分,都不会追究他的责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恃宠而骄,久而久之变得狂妄自大了些,没有什么思想包袱。
除此之外,太子并不想放弃翠屏这颗棋子。翠屏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偏偏是这种人,能用得上的地方很多,而她相较于陆灵儿来说,又机灵了许多,太子花了时间和精力培养她,断然不会轻而易举地丢弃掉。
于是,太子面无表情地再度开口道:“父皇!太后娘娘遇险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意外,翠屏作为一个姑娘家,能舍命救下太后已经足以表明她的人品了,还望父皇不要被不相干的人给误导了!”
萧衍的眼神里浮现了一阵凌厉之感,面容也变得愈发冷峻起来,他沉沉开口反驳道:“太子如此坚持说太后遇险是一场意外,可从寺庙回宫那段路并没有任何险峻的地方,那马车为何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失控呢?为何翠屏当时能够那么及时地出现呢?本王还不曾得知这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
萧衍的话无疑是在表明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预谋,皇帝也很显然没预料道他们兄弟二人今日会这样对峙上,宴席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