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到乐高缩脚、碰到火缩手,强烈的剧痛迫使自己从心理恐慌中解放,这些都是疼痛触发的人体保护机制。
面对常人,拥有高速恢复的自己确实可以仗着怪力和恢复力,毫无技术的跟对方大干一场,没意外的话是百战百胜。
但,倘若对手也是“赌局之人”,考量到对手拥有的其他能力,胜负就难说了。
要是对方在力气上胜过自己,自己势必得拿出更大的力气与之抗衡,所以自残放血并抑制伤口愈合是必要的战术。
“那,在无法感受痛觉的情况下,我该怎么注意别让自己失血过多?”为了善用恶魔之力保护家族,浚杰当然想解决这问题。
“目前我和处方笺尚未想到实际可行的办法,含糊来说,当你的意识逐渐模糊,你觉得自己快要睡着时,可能就代表你快阵亡了,可这种判定方式也不一定准,意识模糊不一定代表你快挂了,也可能代表你的意识即将被罗格萨夺走,毕竟无法精准控制魔化的人,很容易就被赌局的恶魔支配,何况情绪激昂时,魔化的你大概也不会留意自己伤口的出血量,一瞬间、毫无预警的突然贫血昏倒非常有可能发生。”
“所以……现阶段还没有个确切的解决方案就是了?”浚杰有点失望。
“是,所以我们得继续搜集古代文献,我和处方笺一致认为,等信息够充分再来想解决办法,在那之前,你还是先练习如何在魔化的情况下维持理智吧,连爬都不会,是要怎么学跑?”柴柴吐了口长雾后便拧熄烟头,他随后掏出把猎刀丢给浚杰:“除了抗凝血剂,你也会需要这东西。”
“这又是?”浚杰还是一愣。
“赌局之人想借用天使或恶魔之力都是有条件的,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肉体上,魔化和神附皆是条件触发,而你小子的魔化条件显而易见,就是一定程度的失血。”
“所以?”
只见柴柴将食指放在喉咙一割:“请你放胆自残,看要割脖子还是割手腕,记得别割太用力,你力气挺大的,老子还挺怕你一割就把自已的脑袋割掉了,断条手腕不见得会死,但脑袋飞了就没戏了,我们这些怪胎依旧会死,这点无须再说明吧?”
“所以开战前我得先注射抗凝血剂,再来个华丽的自残?”浚杰不知所措看着手中的猎刀,感觉真麻烦,而且麻烦的很可笑:“没有别的方法吗?”
“有的话也得靠你自己去挖掘,有本事你自己想一套解法,别嫌东嫌西,反正你又不会痛,割一下动脉喷点血死不了的。”说到这里柴柴忍不住瞇眼:“你小子该不会没有牺牲自己的觉悟吧?抱持半调子的胆小心态,绝无法战胜修格罗多家的恶魔。”
浚杰抿嘴,被这么一说他也无法反驳,毕竟他心中难免残留着恐惧。
畏惧死亡是人类的天性,即便流着恶魔的血,他的心智仍旧是人类。
“还是说,你那天在百汇上说的全是漂亮话?”
面对柴柴质疑的狠瞪,浚杰倏忽一愣。
“就算自己彻彻底底变成一头沐浴黑血的野兽!我还是想守护那些愿意对我好的人!”
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言语无法代表你的人格,但你的行动可以。”
而首领当时是如此回应的。
浚杰都还记得,众人举杯和那清脆的响声,那画面将一辈子烙印在他心底。
“老子最看不起说大话的家伙,别以为加入伊瑟艾恩只是玩扮家家酒,你们两个都一样,没有决心、毫无觉悟就别嚷嚷说要守护家人,真要有必须贯彻的信念,魔化后的意识和主导权自然不会被恶魔夺走,希望你们别让我看扁了。”
觉得训话够了,柴柴也不想再多说。
反正未来有的是机会见真章,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