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婆婆顶着一张慈祥的老脸从海深处游来,对红喜说是周弃吩咐她来的,她将几人带到海天一色宫殿深处的厢房内,叮嘱了几句,换了香炉便退下了。
几人平静的坐在玉石案桌前,各有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陌麟看看离染,又看看吉文汐,最后在孤道递来的眼神里,抿了抿嘴唇,没有开口。
本是鬼域的罗刹,幽冥的魔尊,向来霸气的离染。此时无暇顾及自己受了些伤,他紧紧的握着红喜的手。神色黯淡,显着些悲伤。
半晌。
吉文汐看向红喜,眼中泛了些红,神色复杂。
“你想都别想。”离染将红喜的手握的更紧,毫不留情的看着吉文汐。
吉文汐泛红的眼眶含了些泪,也带了些怒:“太子殿下救不了,父母之仇报不了,离染,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离染愣了片刻,语气难得的没有底气。他道:“除了你,我比任何人都想救太子殿下,你可以将我千刀万剐,我绝不会皱一下眉,但谁都别想让红喜离开我。”
“我也许...”红喜低声道。
离染偏头,对红喜道:“我不允许。”
吉文汐拍案而起,拂袖将玉石案桌上的摆件扫飞,一地狼藉。
“你太自私,你是在要我死,要太子殿下死,来成全你自己。”他红着眼朝离染吼道:“你觉得我还不够悲是不是,觉得太子殿下还不够惨是不是。你要我不救太子吗!要我放下仇恨吗!若我要报仇呢?离染,将你千刀万剐有何用。我要报仇,红喜就得没命!”
吉文汐摔门而去,留下一地狼藉。
孤道也识时务的将沉默在一边的陌麟拎走。
吉文汐的话让红喜思绪凌乱,怎么都缓不过来。她问离染:“文汐要报仇,我就得没命,是什么意思?”
离染摸着红喜的发,几度开口,又闭了嘴。他将红喜揽进怀里,眼里写满了痛楚,他觉得自己正在接受凌迟,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终于在半晌以后,他哽咽道:“喜儿,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他又捧起红喜的脸颊,近在咫尺的对视,他要听到她的肯定:“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红喜眼神肯定,说:“我不会离开你。”
我不会离开你,我只爱你。
离染像是对红喜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我知道的。”
他眼里逐渐泛红,复又将红喜揽进怀中。他们紧紧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感受彼此的温暖和爱意。似在冰雪中摇曳,在寒风中慰藉。
红喜趁离染打坐疗伤间隙,在海天一色一处曲廊琉璃亭下,拽住了撒腿想要逃跑的陌麟。
红喜问他:“我还没问你,你躲什么?”
陌麟眼神躲闪又逃避,着急道:“红喜姑娘,你不要问我,我不能说。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红喜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我,我...不能说。”陌麟哭丧着脸道。
红喜“哦”了一声,礼貌道:“陌麟,你们都有事情在瞒着我,是为何?你也不忍心看我被蒙在鼓里,不忍心让文汐仙君和离染反目成仇不是吗?”见陌麟有些动摇,又道:“倘若是与我有关,我也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不是?”
陌麟左右为难,低声道:“红喜姑娘,这事儿没法解决,你什么都做不了。”
红喜道:“怎么会呢?你总得告诉我事情真相,万一有办法解决呢?”
半晌,陌麟犹豫道:“就···就是那天我们被狂风猛狼卷进深海后冲散,遇到了强大的海底龙卷风暴。后来孤道找到了我,我们一起去找到大公子的时候,文汐仙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