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红喜哼着歌儿露着笑,姻缘牵得格外顺心。蓝欢凑过去问她是不是魔怔了,她不答,报之一笑。
老凤仙和吉文汐进来时,正好看到红喜脸上霞光一片,不禁啧啧感叹。红喜拿了些点心和桃花酿,满心满意的招待他俩。
四人围桌而坐,谈笑风生。
片刻,月老仙师腾云驾雾归来。看几人聊得风生水起,一时走心,差点撞上玉桌旁的相思树。他倏忽一笑,拂了拂衣摆道:“哈,老眼昏花!”
老凤仙不以为然,笑道:“这毛燥性子,红喜和蓝欢都得了真传!”
月老仙师道:“咦!哪能!她俩是天禧宫的左膀右臂,稳重得很!”
吉文汐信手拈来一朵霜华,五指微拢,幻出金樽。对红喜和蓝欢道:“今日高兴,把你们师父珍藏的梨花白斟点来,我和老凤仙尝尝鲜!”
红喜和蓝欢应声而去。
吉文汐正色,道:“月老,可有消息?”
月老仙师望着相思树上的云彩,道:“二郎仙君言真意切,不像是瞒而不说。”
老凤仙道:“此事关系重大,若此人真是藏匿于天宫,只怕日后要翻天灭地!”
月老仙师道:“人劫可免,天劫难消,看来红喜这次是躲不掉。”
吉文汐宽慰道:“月老宽心,红喜吉人有天相。”
月老仙师叹道:“红喜的劫,不在三界六道内,前尘后世无法窥之一二,甚是忧心。”
吉文汐道:“九百年前,人界大乱后,天帝登基,自此公文繁忙。我也不欲告知此事,况且我等在明,巫人在暗,还望月老和凤仙不要走漏风声。且月老放心,我定护红喜周全。”
老凤仙也叹道:“也不知是红喜的劫,还是天宫的劫。这天地,怕是有片刻的不安宁了。”
吉文汐道:“凤仙此言差矣,此番不是天宫成就红喜,就是红喜成就天宫,不管是哪个结果,只期盼是两全其美,而非鱼死网破!”
月老仙师道:“器满则倾,物极必反,日出东方西出月,我等改变不了。此番只能看红喜的造化了。”
……
又过了几日,红喜正捧着姻缘签测姻缘。吉文汐一顿火急火燎将她拽出去。腾起云架起雾,边飞边说道:“我要去见太子殿下,趁月老不在我带你一起走。”
闻言,红喜跑得比吉文汐还快。
吉文汐:“……”
老凤仙已在南天门等候了好一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塞了好些吃食给红喜。云彩在他金灿灿的凤袍上点缀,活脱脱一个爱哭的小二郎。
不等他哭完,吉文汐就带红喜飞走了,留下老凤仙在那锤天遁地。
南天门外正停着一台无比华丽的步辇,步辇通体玄色,轿顶四条飞龙,宏大豪华,飘逸的纱幔轻晃,精致的流苏飘摇。
红喜惊叹之余,只觉得天帝的步辇都不及此。吉文汐示意红喜上步辇去看看,红喜不禁心有忐忑,正欲上前,步辇的帘子被黑玉扇微微挑起。抬眸一瞧,那人身着黑色长袍,神色俊朗,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将军。
红喜顿时觉得浑身攒满了劲儿,飞蛾扑火的跃过去。蹭到离染的颈脖,嗅着他身上的木质清香,好久不愿撒手。
吉文汐随后进去,双手蒙眼道:“红喜,你撒手,撒手,你撒开他的胳膊肘!”
离染嘴角勾笑,揉了揉红喜的发。
吉文汐斜着眼,隐笑道:“将军,你没发现自从有了红喜,你眉宇间的戾气都消失殆尽了吗!我们恣意飞扬的少年将军,战功勋著的不败神话,要弃恶从良了!”
离染道:“捉了个小猫儿,太软了,舍不得凶。”
红喜腻歪够了,就好好的坐在旁边,眉眼含着笑,问离染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