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像是抚着那份可望而不可及。太子殿下微微抬眸,努力的抬着眼皮看着吉文汐,唇齿轻启:“文…文汐…你来…了…我…我等了…你…九百…年……将…将军,你不…要…杀…他…”
红喜眼里泛起了雾,雾蒙蒙中隐约瞧见太子殿下垂下的头。隐约瞧见吉文汐哭得颤抖的肩,隐约瞧见离染将军再次举起的利刀…
五指捏紧,千钧一发。
“哥哥,这是你的吗?”
生涩的声音怯怯的响起,因胆小而多了几分温柔,因无措而有些口不择言。在这狭小的山洞里有些突兀。
这一句,仿佛骤然让时间停止转动!
离染高大的身影猛的怔住,握着噬血刀的指腹用力的摩擦着。呼吸接近静止,缓缓转身,视线往下。
一瞬间,狠戾凶猛的眼对上雾气蒙蒙的眼。
红喜眼中含雾,眼角微红,一袭红衣摄心魄,青丝古灼灼。右手摊在半空,掌中托着一朵红蓼花,离染的目光扫过红蓼花后,停留在那白皙手腕处,纤细的手腕上堪堪缠着一根编织着银铃的三生红绳…
离染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得海啸狂癫,翻天覆地,血涌冲天。茧薄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白皙手腕,扣住那三生红绳,越扣越紧,像是要揉进他的骨血。尘封已久的甘酿一爆而发,瞬间直冲天灵盖,将他薰醉在一汪柔软的旧时光景里:
“哥哥,这是你的吗”
“哥哥,这是你的吗”
“染哥哥,这是鸳鸯,只羡鸳鸯不羡仙”
“哥哥,冬日绵延,盼君归,展舒颜”
“明月思千里,将军平安否”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哥哥,等你娶我”
“哥哥”
“哥哥”
……
离染蹙着眉,用力甩了甩头,但依旧甩不掉脑海中的光景。眼神便又狠又赤裸裸地盯着红喜,仿佛要把红喜的身体一滴不漏的看穿。手上的力道渐渐捏的更紧,好像一放手眼前人就会瞬间消失不见。
红喜被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盯得无处可逃,感觉快被捏碎的手腕怎么都挣不开。原本忍得艰辛的眼泪不服输的流下来,可这种情况下又不敢撒泼耍赖,红喜怕被一刀了结小命。
沉默许久,离染像是磨灭了耐性。一把将红喜拦腰搂在胸前,大步流星往外走。
“将军…”
吉文汐情绪稍稍平复,道:“红喜身有热疾,你不要为难她!”
红喜:“……”不是应该说放下她吗?只是不要为难?这…一颗心就热了两秒,真的,多一秒都是罪过。
离染侧首,狠戾道:“管好你自己的狗命。”
红喜动也不敢动,僵硬的挨着离染无比结实又灼热滚烫的胸膛。额头上均匀的呼吸显示一百斤的体重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山洞口有离染的侍卫守着,为首之人远远瞧见离染怀里抱着的人,稍微一愣,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一行人跟着离染一路下山。
月光萦绕,薄雾稀散。红喜脑袋却是一片凌乱,只听到耳边沉着有力的心跳声。一路无言,谁都没有说话。到了苍梧镇,离染抬脚踹开一家客栈的大门。老板娘惊醒来,一瞧便知这些人惹不起,麻利的开好房间拿出钥匙便退下了。
离染直接将红喜抱进客房,放在床榻上。大手一把薅过椅子,坐在床榻对面。一把黑色玉扇不知从哪冒出来,指腹一圈一圈的摩擦着穗子上的黑色玉珠,像是在习惯性的抚摸心爱之物一般。毫不掩饰的眼睛直勾勾赤裸裸的盯着红喜,似若有所思,似饶有兴味。
半晌。
离染:“喜儿?”
红喜摇头:“红喜。”
离染:“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