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红喜睡得很好,朦胧中手心很温热,那温热舒坦而安心。
翌日醒来时,屋里空荡荡,离染不在。
红喜起身时,看到床榻边散着一方白色锦帕。她知道是离染的,便拿起瞧了瞧。丝帕略显陈旧,但触感极细腻,角落绣了个染字,红红的丝线绣工很好,像一株绚丽开在一片洁净上。这片洁净溢着淡淡的木质清香,是离染身上的味道。
梳洗换衣下楼,离染正在和陌麟说着什么,见红喜下楼,便让客栈老板娘上了饭菜。红喜左右瞧瞧,没看到别的侍卫。
席间无言,陌麟几次要说点什么,都被离染挑邪的眼神压了回去。
三人回到苍梧山洞时,红喜看到吉文汐正盘腿闭目凝神。旁边的太子殿下仍是耷拉着脑袋,只是头发收拾得干净了些。
吉文汐缓缓睁开眼,情绪显然比之前稳定了好多。他先看了离染,又看了红喜,眼神放松了许多。又看向陌麟,眼神有些许惊讶。最后又看回离染,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黑玉扇,淡然道:“将军没有位列天宫,也没有入鬼界轮回,想必将军现在是魔界中人了?!”
离染自从见吉文汐就透着不满,此刻更是没好气:“难不成只有你及吉国王能成仙,本将军就该挫骨扬灰?”
吉文汐道:“将军何出此言,该挫骨扬灰的是我。”
离染似乎不想再与吉文汐多言语,道:“你知道就好。”
吉文汐不以为然,道:“一别九百年,太子殿下已无神智。现在我心里的疑惑只能问将军,想必将军也有话要问我。”
红喜和陌麟站在一边听着,谁也没有开口,一个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似乎没资格说什么。
离染思忖片刻,眉宇深沉道:“太子殿下是被囚禁在此地,不能见光,以烂肉骨血喂养。我找到这里时,只能渡以法力压制殿下体内的巫邪之气。”
吉文汐道:“每三天要渡一次!否则没有烂肉骨血喂养,太子殿下便会肌骨粉碎,烟消云散?!”
离染道:“嗯。”
吉文汐深深的闭上眼,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红痕,他问:“肌骨恶诅!这是上古巫族诅咒,三千年前巫妖大战,巫族早已被灭。究竟是谁?要对太子殿下如此狠心?!”
离染道:“我与那巫人交过一战,可以肯定,不是魔界,也不是鬼域之人。他身边还带着个不人不妖的鬼童。”
鬼童?红喜突然想到那天上山时,听到一声凄厉的孩童惨叫声,想必那时候离染就已经在山上厮杀了。
吉文汐道:“此巫人绝不会屈居凡间,若不是魔界和鬼域之人…”他冥想片刻,继续道:“天宫也不会有这号人物,将军可查清楚了?!”
“谁知道呢!天宫深得很,藏得住人。”离染冷里带着狠,说着斜着眼神看向红喜。
红喜一怔,忙别开眼光,煞有其事的和陌麟聊天:“这山洞阴气有点重哈…”
陌麟煞有其事的回应:“好像是有一点…”
见离染目光深邃,吉文汐道:“红喜只是天宫里一个牵线的红蓼精灵,不是将军要找的人。”
离染挑了一下眉,道:“我管她是牵线的还是穿针的。”
红喜心道:此牵线非彼牵线!
吉文汐道:“九百年前,我父皇母后被杀害,及吉国卷入战乱,夜秋国一夜亡国,太子殿下被囚。眼下三千年前巫族诅咒再现,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把我们牵引到这里…我觉得还有很多不知道的真相,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太子殿下。无论如何,要找出囚禁太子殿下的巫人,才能找到肌骨恶诅的解咒之法。将军还有别的线索吗?”
离染道:“太子殿下曾有一瞬清醒时,提到过灵幽渊,陌麟今日正好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