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程言听了熟悉声音，挑眉歪头。
他看过去，颜锦从钱律身后走出来。
“哈，小锦儿。”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不来。”
听着程言近乎呢喃的声音，颜锦抬眼。
她隔着百分百透明的玻璃窗、铁栅栏，与程言静静对视。
程言耸了耸双肩，拉开椅子。
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曲着手指敲两下桌面。
“钱律，你能出去吗，我要和小锦儿单独呆一会儿。”
程言说着，前倾逼向玻璃栏，他盯着颜锦勾唇轻笑。
压低的声音有几分邪气。
颜锦听到他问，“小锦儿我很想你，你呢，想我吗。”
看到程言柳叶眼里漾开的邪肆，颜锦垂头。
她勾勾嘴角，挑起一些弧度。
笑里有几分漫不经心，她反问程言，“想你，你觉得呢。”
“哈。”程言挑起唇角。
他笑的邪肆，又张扬，生动的表情把眼角的阴翳一扫而空。
钱律看了看程言，咬着唇轻声提醒。
“颜总，您得注意时间，我们只有二十分钟。”
“程言。”颜锦抬头，轻喊一声，“别绕弯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程言听到颜锦的话，勾着唇角笑。
他懒洋洋靠回椅子，又是漫不经心一笑。
“看来我没说错”程言舔了舔唇角，笑的更邪气，“小锦儿心里确实有我的。”
颜锦听了程言故意拉长的尾音，蹙起眉心拧成一片。
“我看过你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前十年的父母掌中宝，后十四年的交易品。”
颜锦说着站起来。
她拉近与玻璃栏的距离，缩短与程言的长度。
她眉心紧蹙嘴唇绷到极致，“程言，我只是不明白，你可以自救离开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拽着程承下地狱。
程言听了颜锦充满困惑的嗓音，站到玻璃栏边，挑眉咧嘴。
他手指贴着玻璃窗缓缓向下，仿佛画师笔下勾勒最心爱的作品，暗沉眸子里都是狂热。
“小锦儿不喜欢吗，这样多有趣啊。”
如果一定要堕入深渊，一个人岂不是太孤单，冷清。
他最讨厌冷清和安静了。
“程言。”
颜锦只觉心头一窒，缓缓抬头。
玻璃窗后的男人闭眼贴在玻璃上，又长又密的眼睫像蝴蝶翅膀一样煽动，斜照的金橙光打在他身上，纯粹安详的像仙界堕入凡尘的谪仙。
见程言眼皮发颤，知道他在听，颜锦喊了一声。
“程言，你这样我帮不了你。我查了很多人，尤其是程夫人，她比狐狸还狡诈。说出来，说出那个躲在后面的人我才能帮你。”
“7145，注意行为，坐好。”
帮我。
程言反复品尝颜锦的话，摇头离开玻璃窗坐回去。
不，一切都太迟了，来不及了。
“小锦儿，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我了解你，你不会放弃的。”程言低头拨弄一下，偏头向后，“警官，我想回去了。”
金属特有的光泽穿过玻璃窗，颜锦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她再睁眼，金属特有的闷沉声音里传来程言幽冷的话。
“小锦儿，别来了，浪费时间。这是我留给你的专属礼物，需要你自己打开才有惊喜呀。我什么都说了，那我和你之间还剩什么呢。”
颜锦怔在原地，只觉后颈脖凉森森的，忍不住搓了搓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