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苇眼前一亮,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苏茉青的双眼甚是明亮,像两汪水银似的镶嵌在眼眶中,极是灵动,那两汪水银似得眼眶上睫毛稀疏,眼睑到脸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斑点,像是哪个顽皮的孩子无意撒下的芝麻。黑黄的圆脸最上方是两条粗短的眉毛,低矮的鼻梁上也落下了星星斑点,圆圆的鼻头下,粗厚的嘴唇唇色暗淡。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苏茉青走进屋里,拿出一个陶碗,端起火炉上咕噜噜作响的药罐。
“这药固本培元,养心利气,你先喝了。”
齐君澜接过药碗,正准备喝,魏苇忙道, “姑娘,你还没给他看病把脉呢!”
是药三分毒,就是水也不能这么喝啊!
“今日有贵客临门,我有失远迎了。”苏茉青朝魏苇轻施一礼。
“不敢当,我是陪他来看病的。”
苏茉青微微歪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魏苇身上打量,有好奇但并无恶意。
“姑娘是君澜的朋友吗?”
“我姓魏,齐先生父母对我有恩。”
“原来是魏姑娘。姚城风景秀美,待到城外数千亩百合花开时,更是美不胜收,魏姑娘远道而来,可要多住些时日。”
“姑娘盛情,却之不恭。”魏苇话头稍稍一顿,“不过,姑娘怎知我是远道而来?”
苏茉青居住在这城外山中,消息却很灵通呢!
苏茉青似是没听出魏苇语气中的防备,灿烂一笑,道,“若姑娘不是远来之人,那就轮不到许可欣来当这最美花神了!”
“凤栖山中多珍奇草药,我居住山脚,是为了方便进山采药,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我会进城义诊。”苏茉青一面说着,一面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将滚烫的开水倒入茶壶中。
“此茶淡而留香,是我进山采药时在凤栖山顶发现的,喝来倒也爽口,魏姑娘尝尝。”
魏苇端起茶杯,雾气蒸腾直扑鼻尖,果然如苏茉青说的那般,清新自然,淡而留香。
说话间,齐君澜已喝完了药。
苏茉青站起来,“还请魏姑娘在此稍坐片刻,我带君澜进屋诊治。”
“咦?进屋诊治?刚才喝的药不是治伤的药吗?”
“刚才的药只是引子,君澜的伤需行针排毒,放血解气。”苏茉青往齐君澜的脸上看了一眼,淡淡笑道。
“行针排毒?放血?呃,你知道他有什伤吗?”齐君澜的样子看起来极是虚弱,固本培元的药用的是不错的!只是放血解气,齐君澜会不会被越治越伤?最后一命呜呼!?
怎么说齐君澜也是她尾巴的化身,她绝对不能对这种结果坐视不理!
“君澜的伤,”后面的话被苏茉青咽了下去,苏茉青看向齐君澜,眨了眨眼睛,齐君澜朝她点了点头。苏茉青这才说道,“君澜的伤不在表,而在里。”
“这两日,城中出现剥人面皮的杀人狂魔,君澜的伤,和这件事有关吧?”
她居住在这山中,消息却如此灵通。看她其貌不扬,未曾想,竟然有运筹帷幄之能!
“苏姑娘刚才说,为采药方便一直居住在山脚,每月只有初五,十五,二十五时才进城义诊,揭面皮凶案是这两天才发生的的事!此次凶案发生的时机距离姑娘上一次进城义诊有些时日,却又还不到姑娘下次进城义诊的时间,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茉青明亮的双眼含着笑,魏苇看向齐君澜,声音冷然,“你也不要说是齐君澜告诉你的,从揭面案发生以来,今天这是他第一次出城,那么,苏姑娘究竟是从何处知道的消息呢?”
苏茉青低头一笑,笑容明媚灿烂,魏苇一时有些自责,苏茉青的身上虽有疑点,但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