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间天色已晚,齐老伯和齐大婶热情的留魏苇住下。
魏苇对此地不熟,霄垣又不在,她连问都不知该问谁。于是应承住下。
齐大婶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吃饱喝足后,齐大婶又领着魏苇在东厢房住下。
“烛台放在这,方便姑娘起夜,恭桶放在床尾,有盖子盖住的,姑娘用时打开就是。夜里天还凉,我还是给姑娘再拿一床被子。”
齐大婶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又抱着了一床被子,还拿来了针线。
“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哪里的话。”齐大婶将线头放在嘴边沾了些唾沫,“我和的老伴都好客,魏姑娘这一来的,我和老伴可高兴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齐大婶眯着眼睛穿线,穿了好几次,线头总是和针眼擦肩而过。
“让我试试。”
魏苇接过针线,一穿即过。齐大婶高兴起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眼神好。”齐大婶拉着线头挽了个圈,麻利的缝起被角来。
“大婶,家中就你和老伯两个人吗?”
齐大婶叹了口气,手中的针线也停了下来。
“是我无礼了。”魏苇连忙道歉,她想齐老伯和齐大婶若真是无子,她倒是可以向天界好友讨一粒丹药,也好让齐老伯和齐大婶这样的好心人不致老来孤单。
“姑娘不必自责,我和我们家老伴多年无子,姚城人人皆知。”齐大婶嘴角轻抿,“不过,” 齐大婶眉间郁结舒展开,双眼中也带上了盈盈笑意,“我们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五年前,我和老伴下田采花,见到一个少年晕倒在花田里,把他救醒之后,问他家住何处,姓甚名谁,他一概不知,我和老伴想,他既晕倒在我们花田,又忘记来历,必定是上天怜见,特意送来给我们当儿子的。”
“他留了下来,老伴请私塾先生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君澜。他住在后面那间房,他喜欢画画,不喜欢热闹,这外出画画去了。”
魏苇在床上躺下,一时无眠,霄垣说是助她寻尾,可不知被什么绊住了脚步。还不知尾巴的化身在何处?魏苇犯难,一时不知该从何处着手。霄垣虽然总是和她拌嘴,但也总能给出有用意见,看来漫漫寻尾路,可不能少了霄垣。
一阵夜风刮过,圆月躲进云层后,老树上掠过寒鸦一双,柳条在风中摆着手,夜风紧一阵松一阵的,“吱呀”一声,不知是风吹开了门,还是人推开了门。“汪汪”焦躁不安的狗叫声划破黑夜。
“小黑,怎么了?”
厢房里传来少女困惑的声音,下一刻,狗叫声沉寂下去,湮灭无声。
“一惊一乍,吓死人了。”少女抱怨了一声,打了声哈欠,拉起被子盖上。
空中飘来一阵奇异的甜香,少女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的一声惊叫刺破云霄,前院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这一大早的,叫死啊。”
“当家的,你,你快来。”
妇人呼声惊惶,男人骂了句“女人家就是当不成事。”提了提裤子,昂首挺胸的朝后院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上在这大呼小叫的。”
妇人忙跑过来,手指颤巍巍的指向地上那条已经僵硬的黑狗的尸体,“小黑,小黑被人杀死了。”
“啊。”
男人登时怒了,他撸起袖子,随手抄起靠在墙壁上的扫帚,“哪个王八蛋敢跑到老子家里来杀狗,看我不打死他。”
男人后院里转了一圈,又跑到厨房找了一圈,不见歹徒踪影,“他奶奶的,藏得还挺好,看老子抓到他不揭了他的皮。”
“啊”又是一声惊叫,夹杂着哀痛,寻找歹徒无果的男人被一惊,又气又怒,“怎么了?又狼哭鬼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