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顾明婡喊道。
顾凌也不看顾明婡那心酸乞求的眼神,冷脸对徐扇方说道,“还请徐公子解我心中疑惑。”
徐扇方心中百味杂陈,在他得知请战贴购买金额之后心下便已了然顾凌有意通过请战贴筛选家境之意。
只是为了明婡,哪怕困难万千,仍往矣!
这张请战贴,是魏苇给他的。来路虽然清白,可魏苇现客居顾家。顾凌和顾夫人不喜他,若知道魏苇暗中送请战帖于他,只怕魏苇在顾家的处境也艰难。
“徐公子,你的请战贴到底是怎么来的?请说明一下。”
顾凌步步紧逼,徐扇方闭口不言,顾凌更是认为他的请战贴来路不正,说着就要报官,若不是顾明婡以死相逼,顾夫人在一旁劝阻,徐扇方只怕已经被扭送官府大牢。
顾凌最终还是没有报官,但宣告此次擂台之选作废,并要顾明婡不可违逆父母之命,三日之后安心嫁给的顾凌为她挑选的夫婿。
为了徐扇方免受牢狱之灾,顾明婡只能含泪答应顾凌的要求。
“我们好像办错事了。”
霄垣退开一步,“是你,不是我们。”
“我得去看看他。”徐扇方离开之时面如死灰,要是他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她的寻尾之旅还怎么进行下去?
魏苇大步朝外走去,霄垣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看向人潮散去的擂台,那个打擂台的高壮男子身上黑色邪气的来源,他需得去查清楚。
“徐扇方。”
魏苇刚举起手要敲门,没扣住的院门“吱呀”一声, 缓缓打开,有气无力的贴在墙壁上,魏苇大步踏进去,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叽叽”叫着围到魏苇脚边,“徐扇方。”魏苇又叫了一声,没人回答,倒是脚边的小鸡“叽叽叽”的叫个不停。
魏苇在廊下的磨盘上找到了鸡食,撒了一把在院中,毛茸茸的小鸡立马扑腾着去吃鸡食,魏苇放下手中的盘子时,恰好看到了坐在廊下喝酒的徐扇方。
魏苇走过去,在徐扇方的身边坐下。她看徐扇方的身上看到了绝望和无助。她也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魏姑娘,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我很抱歉。”
徐扇方摇头,神情落寞,“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徐扇方说完,又猛的灌了一口酒,酒刚涌入喉头,他就咳嗽起来,双颊飞上两团红云。
“别喝了,你醉了。”
魏苇夺下徐扇方手中酒瓶,“借酒浇愁,只会愁上加愁,她未嫁,你未娶,你们又是真心相爱。只要你们肯为了对方努力,何愁没有相守之日?”
“何愁没有相守之日?”徐扇方苦笑一声,“我和明婡,只怕再无相守之日。”
徐扇方说着,从魏苇手里夺过酒瓶,又猛的灌了一口酒,大有醉生梦死之势,魏苇气的从他手里夺过酒瓶往地上一摔,“你振作一点,不过就是一点小小的挫折?你就如此灰心丧气?我说我会帮你的!”
“没用的。”徐扇方矮下身子想捡起地上的酒瓶碎片,他动了动手指,残存在酒瓶碎片中的酒洒落土壤,徐扇方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更添悲怆,“你帮我?我的出身,你能帮得了我吗?我的命格你能帮得了我吗?我是个苦命人,我是雀河发大水的那一天生的,我娘身体虚弱,又受到洪水惊吓,生下我之后就撒手人寰。我活了下来,可也成了别人眼里的煞星。”
“七岁那年,大我三岁的兄长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这更坐实了我真的是个“煞星””,徐扇方哈哈一笑,神情凄楚,“你知道我兄长为什么会从树上摔下来吗?是因为我太饿了,我想吃鸟蛋。”
“我想进书塾,我爹就拼了命的去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