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厚爱,晚辈不敢收受。”徐扇方双手作揖,恭敬说道。
“可是嫌少?”顾老爷微一沉吟,又命人加了一百两,“这二百两足可保你二十年衣食无忧了。”
徐扇方往后退了一步,“顾老爷此举可为我今日入府之事?”
“自然。”顾凌下巴微抬,双目斜视,“徐公子收下银两,也不必辛苦帮别人抄书谋生了。”
“这二百两,晚辈就是抄一辈子书,也赚不到。”
顾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既如此,徐公子也不用客气了。”
管家将二十锭银子捧到徐扇方面前,白花花的银子直晃人眼睛。
徐扇方却坚定的推开了,“顾老爷,晚辈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银两。明婡既已经醒转,晚辈自当离去。还请顾老爷多陪陪明婡,以免明婡再患郁结之症。”
顾凌心中不快,正想反驳,徐扇方已后退几步,深深一揖。
顾凌一时语塞,徐扇方直起身子,道,“我明白顾老爷心中的顾虑,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告辞。”
徐扇方说完,转身大步往外走去,女子式样的藕粉色衣裳穿在他身上甚是挺括,顾凌盯着徐扇方的背影瞧了一会,“顾荣,你说这徐扇方,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啊?”
虽满腹才华,又写的一手好字,但家徒四壁,孤苦伶仃,只能帮别人抄书勉强维持生计。
“这徐公子是信义人,他既然说不会外传,就绝对不会外传。”顾荣满口赞誉。
顾凌瞟了顾荣一眼,似有些不信的样子。“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话?”
“老爷,不是我偏帮徐公子,实在是他在我们雀镇素有信名,镇上的人都说他宁可无命,不可无信。”
“是吗?”顾凌摸了摸胡须,顾荣将二百两银子端到顾凌面前,“那老爷,这银子?”
“先拿到库房收起来。”
只可无命,不可无信?她这尾巴的化身还真有点意思。
帮他完成心愿,看来还是件趣事。
徐扇方正换好衣裳,门外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今日是怎么了?他这茅屋草舍接二连三有客来访?徐扇方觉得有些惊奇,转念又想到,该不会是明婡又有不适吧?他心中一急,连衣带都搭错了,慌慌张张跑去开门。
“吱呀”一声,低矮的门外站着的人熟悉也不熟悉。
徐扇方朝魏苇深深一揖,“扇方多谢魏姑娘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魏苇往院中一指,“能进去坐一会吗?”
“当然,请。”徐扇方给魏苇端来了一碗清水。
“魏姑娘, 多谢了。”
徐扇方突然朝魏苇深深一揖。
“昨夜之事,不用多谢,救人性命,理所应当,也只是举手之劳。”
“在下这一谢,是姑娘妙手施救之心,我与明婡对姑娘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你要是真感谢我,就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徐扇方心中虽有疑惑,但见魏苇神情认真,不像是在说笑,忙道,“请问。”
“你有什么心愿?”
心愿?往事被勾起,童年时他期望能看看母亲的模样,少年时期他只希望父亲的病能早点痊愈,现在,徐扇方苦笑了一下,心愿只能是心愿,因为这个念想只能在心里想想,并不能实现。
“在下,并无心愿。”
“你不说,我却知道,你的心愿是与顾小姐成婚。”
魏苇晃荡着双脚,毫无顾忌的戳穿徐扇方的心事。
徐扇方的脸霎时间涨的通红,“魏姑娘不要胡说。”
“若是我胡说,你的脸为什么红了?”魏苇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