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绕绕,兜兜转转,这地方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迷宫,自己并不擅长这些,所以若是单靠自己的力量,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
带她来的人,打开了一扇紧锁的门,三月一边走着,一边觉得一股惨无人道的阴风扑面而来。
三月被推了进去,然后咣当一声,门又被锁上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三月倒吸了一口冷气,放慢脚步,一点点向前走着。
突然,她听见了一声震慑天地的怒吼声,那声音她之前也是从未听过的,确实让人胆战心颤。
妖兽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一个猛扑,眼看硕大的爪子就要落到三月身上,它又收敛住了自己的怒火。
当它看向三月的时候,眼中的光先是一怔,显然,它在残余的记忆中依然感受到了那种有些久违的熟悉感。
随后,眼中的光渐渐变成了信任,又变成了哀伤。
三月只是眸子冷冷的,她忽然毫不留情,就举起了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
“妖兽见了,眸子中那种陡然升起来的希望之光,一点点暗淡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了。无论如何是再也寻不见了。”
三月咬着牙,对于眼前的怪东西是恨之入骨的。
“是你,是你杀了我爹。”
三月的语调中充斥着愤怒。
妖兽当然知道这些,它也不想狡辩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头渐渐低垂了下去。
虽然是杀妖兽,而且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可三月还是手有些发抖。
之前,她只是让妖兽杀过碧凡,为了南宫,这也是干过唯一的杀人之事。
如今自己要亲自动手,别说,还真是有些手抖。
妖兽并不挣扎,只是因为她身上那股子熟悉的气息。
三月一点点将刀递过去,犹豫了一番,还是带着满腔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将冰凉刺骨的利刃插入了自己宝宝的胸膛。
血流了出来,她赶紧接了一碗,身体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子华接过血,一步也不停歇,快速赶往冬雪的住所。
“冬雪,快点,将这血喝下?”
现在,这碗热气腾腾的血,是她续命的良药。
她一饮而尽。
苍蓝知道,子华对于冬雪的依赖,是极为厚重的,可是她还是没有料到,这个族长已经为了她居然已经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平日里面嘘寒问暖,贴心相待也就算了,毕竟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可现在居然去取妖兽的血来给她喝。
这不光光是一场杀戮,也会招致阴灵邪祟。到了那时候,整个妖兽国恐怕都将沦陷为万劫不复之地。
她推门发现,从门口经过,无人顾及,神情恐慌至极的三月。
“她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就是刚刚去采血的丫头。”
突然,三月眼前一黑,人就迎头倒了下去。
苍蓝将人带了回来。
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她醒了过来。
“血,妖兽,啊……”
三月异常惊恐地尖叫起来。
三月想去抓她的胳膊,可是她却一下子坐起来,缩到了床的一角去了。
“你放心,我已经给你诊治过了,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稍作休息就会好转的。”
听完苍蓝的话,三月只是木然,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才血腥的一幕。
她虽然嚣张,虽然跋扈,虽然她也和别人斗过嘴,斗过殴,可是打小到现在,从未亲自打着刀子,对准热气腾腾,如此鲜活的身体。
那一幕,好像已经在脑子里面定格了,挥之不去,像是一种深部监督的幽怨,将自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