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老仆的安排下,冯家挂起了白幡,布置了简单的灵堂。
由于冯渊自幼便没了父母,又是家中独子,且无子嗣,老仆只好在下人人挑了一个孩子为其守灵。
翌日一早。
管家老仆就请人写了状子,准备状告薛家故意伤人性命。
状子写好后。
管家老仆就来到府衙门口,府衙的门子刚好在门口来回巡逻。
就见到一位老人正往衙门口来,门子顿时警觉起来。
待到老仆走到近前。
门子上下打量着老仆,只见他头戴普通方巾帽,身上衣服虽不是粗布衣衫,但也没好到哪去。
门子当即就判断出,老仆要么就是富一点的庶民,要么就是小乡绅家里管家一类的人。
门子厉声喝问。
“衙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老仆躬身行礼。
“差役老爷,小民有冤要申,特来衙门递上诉状。”
老仆说完掏出状纸递给门子,门子看了看老仆,没有接状子。
“老头,懂不懂规矩?”
老仆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门子说的规矩是啥意思,所以小心翼翼地问道。
“差役老爷,还请您明示。”
门子乐了。
这老头莫非是个傻子吧,那他就提点这个老头几句。
“老头你没听过一句歌谣吗?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老仆微微一愣。
原来规矩就是要银子,他又从怀中掏了一锭银子放在门子手上。
门子用手颠了颠银子,又用牙咬了咬,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门子接过状子,跑回府衙内刑房递给了主事。
刑房主事打开状子一看,冷汗快流下来了,这苦主竟然要状告薛家。
薛家是金陵名门望族,而他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官,他要是敢把状子接下来,绝对没好果子吃。
刑房主事抬头狠狠瞪了一眼门子。
“特么的你是猪脑子啊!”
“以后你要是再敢拿这样的诉状进来,老子就让人打断你的狗腿。”
“滚出去。”
门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不就是接个状子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门子又拿着状子赶到门外。
“状子给你,刑房主事不接。”
老仆疑惑不解。
“状子不是应该递给知府大人吗?”
门子懒洋洋地说道。
“知府大人高升了,新的知府大人还没到任。”
老仆不死心地问道。
“堂堂知府衙门就没人管事吗?”
门子面带犹豫。
老仆见状,连忙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门子手上。
“这锭银子给差役老爷喝茶。”
门子笑了笑道。
“老头,你还挺够意思,那我也不能白拿你的银子,我再给你跑一趟。”
门子说完又拿着状子返回府衙内,来到推官官房。
“大人,这是一个百姓的诉状,府内刑房主事不敢接,小人只好送到大人这里来了。”
门子暗恨刑房主事骂他,所以特地在推官面前提了一嘴。
推官有些疑惑。
接过门子递过来的状子,打开一看,微微皱眉,随后又叹息一声。
苦主状告的竟然是薛家。
金陵薛家那可是庞然大物,不说薛家在金陵的人脉,就是在整个国朝,那关系也是盘根错节。
难怪刑房主事不敢接这个状子,就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