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冷得直打哆嗦。
“不会离开这里了吧?”木知颤声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咋气性那么大?”
“冷死了。”木知双手抱胸,在原地跳了两下,还是决定回去加件衣服。
刚到院子门口,就撞见又要出门的季落清,木知神色沉了沉,最终没有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
木知冷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鼻涕在鼻孔里一吸一抽的,心里暗暗到:完了,这回铁定中奖。
季落清蹙眉:“你去哪儿了?”
“……”你说呢?木知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但嘴上还是说:“看月亮。”
“?”季落清抬头瞥了一眼天上,月亮已经被云层遮住了,面无表情道:“这月亮在哪儿看都一样吧?”
“……”木知也疑惑地仰头看了看,心里抱怨:这么巧的吗?刚刚出门还有月亮啊。
“刚……刚刚还有。”木知哆嗦道,轻轻哈了一口气在手上搓了搓。
季落清见状,快步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忍住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冷声道:“这么晚了还去看月亮,也是活该。”
“?”真不知道还是搁这儿装呢?木知忍住想一巴掌甩他脸上的冲动,压低声音道:“说的是,下次不看了。”
“快进去吧,屋里有空调。”季落清先行走在前面,但后面却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蓦地转身道:“还愣着不动?”
“哦。”木知轻轻应了一声便跟着进去了。
她回到屋里,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后桌上就多了一碗姜汤。
这一晚因为一段小插曲,不到两小时天都快亮了,木知喝完姜汤后又吃了药。
睡下后没一会儿感觉浑身又冷又热,头昏脑涨的,又因为一夜没睡,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她很久没做梦了,有段时间她老是做梦,但不管梦是什么样的,她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零散的梦让她想起了七年前的事,又或者是她梦到了七年前。
在送季落清出国后,她时常做梦,梦到过他,梦到过南靥,梦到过她这一生,包括那些忘记的,不愿想起的,都像无数把刀狠狠捅在她身上,犹如凌迟一般痛彻心扉又刻苦铭心。
南靥入狱后的第一年,徐衡不只一次来找过还是叶璃的她。
每当她感觉要戒毒成功时,徐衡总会像一个魔鬼一般来到她身边,让她一次一次经历从天堂坠到地狱的痛苦。
她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活该,忍受不了毒品的诱惑。
徐衡总跟她说:“忍不了就不要忍了,本就身处地狱的人,干嘛总想要往外爬呢?”
被毒品折磨的神志不清的她,竟然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可当她清醒过来时,又无比后悔。
她不愿在这深渊里腐烂,不愿就此堕落。
她还想见见那个笑如兰花绽放的少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躲避徐衡,躲避所有人,躲在来雀山谁也不见。
为了不被人找到,去整了容,用这个身份融入这里。
只有燕柔知道曾经住在来雀山的人名为叶璃,从后的许多年所有人只知来雀山上的人叫木知。
唯有梧桐木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