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尸跟着摔落,眼窝空空的。
云紫烟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翠翠……”
是谁?
是谁干的!
云紫烟“腾”的起身,双眼喷火。
一定是云映雪!
她连猫的尸体都不肯捡,回头冲到云映雪的学舍,一脚踢开门,吼道:“云映雪,你把我的猫给杀了!”
云映雪正低头写着功课,烛火点燃,她慢悠悠抬头,眼皮掀起,“你有证据?”
云紫烟跳脚,“除了你还有谁?我要告诉爹爹!”
“那你去呀。”云映雪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露出可爱虎牙,一副开朗模样,“你看你能回去吗?”
书院戒律甚严,学子集中留宿在京,况且云锦斓已经贬出京城,远在千里,云紫烟哪里有本事找他?
就算传信,云锦斓鞭长莫及,也管不了云映雪。
云紫烟又急又怒,“我要告诉夫子!”
云映雪已经答完了策论,行楷娟秀,字迹漂亮,她抬纸吹干墨,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贵女的贤淑,“你去呀。”
云映雪清甜一笑,梨涡浅浅,“看夫子信你吗?”
“你!”
云映雪名列前茅,举止大方,平日表现得温雅谦逊,夫子不知道多赞赏她,怎么可能会觉得她虐杀动物?
云紫烟七窍生烟,扑过来伸手抓她的脸,“你个爹不疼的渣滓!”
“嘭!”
云映雪捞起烛台,将扑过来的庶妹砸摔出去,梳妆台顿时倾倒,云紫烟摔得七荤八素,爬起身,捂着被砸肿的脸颊,懵怔抬头。
嫡姐竟然敢打她?
她平常都是乖乖受委屈的,今天怎么敢反抗?
“蠢货东西。”
云映雪大步跨来,烛台抵在庶妹的下颌,灯芯在燃烧,云紫烟吓得涕泗横流,色厉内荏地叫骂,“我……我要告诉我娘,告诉我爹!”
“你娘?”
烛火光落在女孩洁净的脸庞,云映雪肤色净白,像个讨喜的年画娃娃,眼底却冰冷至极,
“一个肮脏瘦马,替身货,云锦斓醉酒抱着她却唤的是别人的名字,真当你娘是什么东西?”
“你……你敢直呼爹的名字?”
“我就敢。”云映雪轻轻一笑,一字一字,再次念道:“云!锦!斓!”
她厌恶这个父亲。
因为个人喜好偏袒姨娘和妹妹,所有的委屈却让母亲和她来承受。
母亲说她的性子像极了父亲,表面温雅和顺,内里却偏激可怕。
云映雪却只觉作呕。
她不想像他,却不知不觉变得像他。
云映雪笑得残忍,“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替你考试吗?”
云紫烟慌张后退。
长姐却拿着烛台逼上前,笑意盈盈,“因为在书院里,父亲管不了我。”
“准备好了吗?蠢妹妹。”
学舍传来云紫烟的尖叫,她惊慌失措地爬出学舍,几乎是滚着下了楼梯,哭叫着跑远。
卫行霁刚好和母亲在路边散步,见状不由得抬眼看过去,只见学舍的边沿,小少女正晾晒着衣物,被角吹起,露出她洁净乖巧的面容。
是她。
卫行霁道:“映雪?”
云映雪表面无异,欢快地下了台阶,陡然瞥见翁汝舟,她的表情腼腆了起来,拘束道:“老师。”
她成绩优异,也是翁汝舟的学生。
翁汝舟微笑,“映雪。”
“老师在散步吗?”
“是的。”
“我可以一起吗?”
翁汝舟伸出手。
云映雪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