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沉默地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戚晚安小心翼翼地问道：“溯，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哪里？”
“我说带上你了吗？”东方溯脸色铁青地问道，咬了咬牙，把戚晚安拉上了车。
戚晚安乖乖坐在副驾驶，任由东方溯一边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这样坐着，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戚晚安点了点头，乖的不行。
东方溯冷哼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戚晚安这才问：“溯，我们要去哪里啊？”
“送你回家。”东方溯冷着脸回答。
戚晚安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呢？”
东方溯冷笑：“你之前不管不顾就走，现在还关心什么？我去哪里，不需要你来过问。”
他说完这句话，见戚晚安没了声音，不自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戚晚安。
见戚晚安垂着眸子，仿佛很失落的样子，他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反正你自己回去好好在家里待着就行了。”
戚晚安还是没有声音，东方溯有些慌了，转头一看她在那里低着头，默默地掉眼泪。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路边，东方溯转过头看了看无声哭泣的戚晚安，烦躁的锤了一下方向盘，“你哭什么？”
戚晚安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掉得更凶。
东方溯犹疑着抬手触碰了一下戚晚安的脸颊，马上就被戚晚安坠落下来的眼泪烫了一下，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手，心脏也好像蜷缩了一下。
他还是伸手一点点擦掉戚晚安的眼泪，软了语气，叹息：“为什么还是那么爱哭？别哭了，你说，我来做。”
就像是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去处，戚晚安一边哭着抬起手胡乱给自己擦眼泪，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一边哽咽着说不出连续的话，“我一个人在外面……在外面那么久，那么想你、你们……你们都不来看我的……呜……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你还这样对我……一点都不关心……我还、还这样凶我……”
“知道了，我不那样说话了。”东方溯一边皱着眉头给她擦眼泪，一边辩驳，“明明是你先背叛我们的，你先不要我们，丢下我们走的。”
戚晚安抽噎着控诉：“我只是出国，又不是出殡，哪里有丢下你们？你们还不来找我，自己在这里玩得开心，明明是你们不要我了……”
东方溯拧回来一点了，好像还真是这样。
以他们的想法当然是那样，毕竟他们都不太正常。但是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貌似这个说法才是对的。
东方溯抽了几张纸巾，轻轻擦掉戚晚安脸上的眼泪，看她哭红的眼睛，叹了口气，“我的错，好了吧？”
“对，就是你的错。”戚晚安理直气壮地点头，总算是平静了一点。
东方溯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拧着眉欲言又止。
最后他犹豫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戚晚安却瑟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嘶……”
东方溯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事。”戚晚安往旁边靠了靠，侧过去一点，像是不愿多提的样子。
东方溯皱眉凑过去，速度快又轻地扯下一点衣领，大片触目惊心的淤痕在戚晚安的肩膀上，映入眼帘。
他的动作顿了顿，瞳孔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最后轻轻抱住了戚晚安，嗓音沙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戚晚安的声音却很温柔，一如既往的恬静而宽容，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