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一概不知。
可十三岁到底也算是个半大的少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三岁小儿都逃不过的满门抄斩,更何况是十三岁。
礼部侍郎临终托孤,将幼子托付于戚褚客,盼着他至少能救孩子一命。
满门抄斩,但却放一个孩子走,这灭门之仇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报?澧皇自然知道此事,但戚褚客不说,他自然也当做不知道,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提起来了。
戚褚客仍然一句话都不说,澧皇原先还是愉悦的,如今龙颜大怒。
“荒唐!你这是要忤逆朕吗?不孝子!”澧皇大怒,将手中的弓弩砸在了戚褚客肩膀上。
戚褚客仍然是一动不动,任由弓弩砸在肩膀上,连闷哼都没有。
底下人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没有人敢站出来。天子之心最难琢磨,方才还是其乐融融呢,如今就雷霆之怒了。
戚晚安却在这时候站出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吟吟地挽上澧皇的胳膊,“父皇何必如此?气坏了身子又该如何是好啊?君悦前些日子还来跟永安炫耀她那只学舌鹦鹉,笑话永安寻不到奇珍异兽呢。这不可好?让永安白捡到一只现成的。”
澧皇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一些,“小七,这到底是野兽,你要什么奇珍异兽父皇不能给你寻来?偏偏要剑走偏锋去养野兽。到时候这畜生长了爪牙不认人,反咬一口噬主,又该如何是好?”
他并非是不知道戚晚安的谋算和野心,但是戚晚安向来讨他欢心,更多时候出面,是明明确确代表着他的立场。
戚晚安笑了笑,“父皇放心,永安擅长驯兽。驯服野兽,最有一套。”
“如此,这孽畜便赏小七吧。”澧皇临走前对戚褚客冷哼一声,“至于你,好自为之!”
戚晚安便抱着幼虎回了公主府,起了名字叫玉露奴。
次日,礼部侍郎那幼子也被送到了昭阳公主府上。
戚晚安给他赐名——钰录。
这玉露奴虽然是这么来的,但原主这真的是胆大包天啊,老虎不知道长得有多快,这才养了多久,就不知道重了多少。瞧瞧念慈先前抱玉露奴还是风轻云淡的,如今就已经略显吃力了。
秉持着演员的自我修养,戚晚安接过小白虎,轻哼一声,走到马车前。
驷马之乘,帝王的规格,竟然也许给了她。
李照元与戚晚安青梅竹马长大,对她的习性与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不禁一笑:“殿下若是与肃清王置气,辞之届时会配合殿下。”
“辞之知我。”戚晚安扬眉一笑,坐进车内。
李照元莞尔一笑,策马在前头,护送戚晚安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