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眼泪，杜黎悄声问。
“墨蓝，我们去山里做什么？”
沐雪语气力不从心。
“了结。”
了结什么？
杜黎有些心慌。
看出杜黎的恐惧，沐雪懒得解释，挺直身板走着。
她昏过去的时间里，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还伴随着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教的徒弟岂会比别人差？”
“跟着我习武，以后吃穿不愁，还有花不完的钱。”
“光习武怎么行？没点医术傍身，被人伤了，还不是白学？”
“我教的徒弟，不可能会被人伤，最多把人打伤，要是伤了，肯定是因为救人。”
……
从他们的话语里，沐雪猜到他们二人有一个必然是她的师傅，另外的，许是她的师娘，许是她师傅的好友。
知道她有师傅那一刻，她的心温暖许多。
她以为她只有自己和小黑，得知有师傅的存在，她定要找回以前的记忆，不让师傅担心。
两人渐渐进了山，村里人不识药材，山里又有猛兽，这里寻常不会有人来。
杜黎跟着沐雪的步伐，还在思考她口中的了结到底指什么。
她不会傻傻地再认为沐雪是要了结她，心底隐约有猜测，又不敢笃定。
到了地方，见到被捆在一块的冯三和张四，杜黎惊讶，张着嘴没有说话。
“等你亲手杀了他们，我带你走，你做不到，我替你解决，你以后也不必跟着我，他们想放火时，被我抓住。”
沐雪把话丢下，带着小黑走远，她没有选择留下来，把空间留给杜黎，也是为了考验杜黎。
比起没朋友，她还是喜欢自在舒适。
朋友再怎么样好，若只会拖累她，她宁愿不要朋友。
前方不见沐雪的身影，杜黎想跟上去。
心知解决不掉眼前的两人，沐雪不会让她跟着，她纠结地在原地打转。
“……”
冯三看着不敢下手的杜黎，想要发出声音，张了嘴，不管喉咙怎么发力，依旧无声。
动弹不得的他们，眼下只能寄希望于杜黎身上。
纠结了一刻钟，杜黎拿起旁边削得很尖的树枝，她知道，这是墨蓝为她准备好的。
墨蓝是想让她跟着走的，否则也不会做这些。
想清楚的杜黎，把树枝握在手上，一步步走向冯三和张四，他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动不得、叫不得的他们心中哀嚎。
走到人跟前，杜黎握着树枝的手抖得不行，她紧紧抓着树枝，不敢将它丢下。
脑海里回想今日那些村民的话，以及那些曾经欺负原主的奴隶，还有冯三的父亲，如果不是冯三先弄晕她，她不会被抓走。
张四总是对她猥琐地笑着，没有遇到墨蓝，她估计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今早的刘老夫妇，他们和她相处一年，相信流言蜚语，也不相信她。
身边这么多的祸害，她怎么还能秉承以往的原则来对这个世界的人？
在这里，你不杀人，真的会被杀啊！
眼睛一闭，杜黎直直地把树枝插入冯三的心口，用力太猛，树枝刺穿了过去，拔出来时，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
她看着手上的血，面色惨白，强忍着恶心，幽暗的眼神盯了眼张四，毫不犹豫地把树枝刺下去。
同样心口刺穿，杜黎见他们死不瞑目，看着他们的死状，慌张得往后躲。
她杀人了。
这次是真的。